第18段(1 / 3)

了,這麼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許久的人,此刻,竟然出現在我門外。

在聽完芸眷那句“十三爺來了”後,我的眼淚忍不住洶湧決堤。

我拿著剪子將枕頭劃開,扯出裏麵的荷包,又赤著腳將鎖櫃子裏的玉扳指拿出,一並放進了荷包裏,芸眷站在旁邊心疼地看著我瘋狂的舉動,卻不敢阻止。最後,我總算安靜下來了,坐在床沿上,沙啞著聲音道:“煩你把這些遞出去。”

她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還是接下了,然後走了出去。良久,她才進屋,坐在我身邊,抬手捋了捋我淩亂的頭發,輕聲說:“十三爺守在外麵,不肯走。”

我沉默了一會兒,啞著嗓子說:“不早了,睡覺吧。”然後就縮進了被窩裏,蜷成一團。

“你這樣喜歡他,又不說清楚。”芸眷還想說服我,我卻安靜地閉了眼,不再答話。過了好一會兒,我感到她起身出去了,我兀自躺著,卻根本睡不著。

既然已經不要我了,何苦又來招惹我?

第二天起來時,他已經不在那裏了,明明說好不在乎的,心裏卻仍感到一陣落寞。我吃了芸眷端來的藥,沒再嘔吐。

德妃娘娘似乎很體諒我,在得知我病了後,還專程遣了太醫來。胤禟不好明目張膽地來看我,隻托人捎了一支人參,我拿著那兒臂粗的人參,心裏不覺好笑:本來就是虛火攻心得了病,他卻還嫌這火不夠,偏偏又送支人參來。

十月將盡,我的病總算好了,而這時,皇上西巡也回宮了。

那日,聖駕移到永和宮,恰逢這冬天以來,連著病了好些人,我和芸眷好好地忙了一通。

我端茶進去的時候,皇上正問起德妃娘娘的近況,忽然看見我進來,便道:“這丫頭看起來清瘦了不少。”

德妃娘娘歎氣說:“可不是,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場,這才好了不久。”

我幹巴巴地回了句:“皇上、娘娘仁厚,奴婢卑微,不敢煩您掛記。”

“這丫頭在你這兒也算是盡心盡力了。”說完看了我一眼,接著道:“朕覺得伊爾根覺羅家的伊都立甚是不錯,不如就替馬爾漢家搭一樁好姻緣吧。”

看來,我是注定要一生無玉了,沒了就沒了吧,反正,該還的,我已經還了。“奴婢謝……”我話還沒說完,就被另一個聲音打斷了:“兒臣給皇阿瑪、額娘請安了。”

我轉身瞧見那藏青色和寶藍色的襖子,施了個禮:“四阿哥吉祥,十四阿哥吉祥。”抬頭間,隻看見十四阿哥的臉上帶著一種說不清的不甘與……憤怒?不過此刻我沒那個心情去研究,識相地退了出去。

回到茶水房,我用自己都難以想象的平靜說:“眷兒,皇上替我指婚了。”

隻聽芸眷那邊手一滑,一壺滾燙的開水就跌落在地上,好在我倆都穿得後,並未被燙到。她驚道:“指給十四阿哥了?”

我邊搖頭邊回說:“記不得是姓什麼了,不過叫伊都立。”

她抬手就摸到了我的額頭,半晌才開口:“你這樣安靜倒讓我更不放心了。”

我不回她,兀自說著:“大概等放出去的那會兒就得嫁過去了,眷兒你說我要不要替未來的夫君繡個荷包?”不等她開口,我又接著問:“這新娘出嫁,喜房的錦被是不是都要由我來繡花?可我的手藝還很不到家,怕是要出醜了。”

“若萌。”

“眷兒,你再教我繡次鴛鴦吧。”

十二月,天氣冷得不像話,風吹著就像刀子割一樣,這個時候,皇上他老人家可謂絲毫不畏懼嚴寒,起駕去了修武。

而後又聽說因為懷慶營的隊伍不整,其總兵官王應統竟然被押入京城處了死,這個段子雖是被當作閑話來講的,畢竟這死個總官兵也礙不著後宮啥事,但我卻被深深震懾了,當時腦子裏隻有五個大字:殺人不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