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起色,也不願見人,隻可憐八嫂了,上上下下地照顧,眼看就衰老了一大截。”
八嫂,那個嬌俏水靈,永遠都驕傲著的女子,這個打擊,對她來說,即便是不致命,也得去半條命。“但我覺得,她並不可憐,都說同甘共苦,仿佛同甘天生就是連著共苦的,不過共苦比同甘更難,也更有意義。她能這樣守著八哥,未必也不是一種安心與幸福。”就如同當年,即便是養蜂夾道,我也願意去陪著你一般。
“你倒說得世間的苦難都成了蜜甜。把胳膊放進被子裏去。”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出來捉我露在外麵的胳膊。
“這要看是和什麼人一起,譬如說讓我去陪八哥,那我肯定是受不了這個苦的。”我老老實實地讓他拽著,享受著他手心的溫暖與寬厚。
他被我的話一噎,像給戴了綠帽子似的,當即反駁道:“胡說!你怎麼能去陪八哥!”
“我隻是說假如,但是要我陪著你,我就不覺得那是苦了,兩個人天天都能在一起,多好呐!”他那邊還沒開口,我又接著壟斷了話語權:“不過這樣也不好,看著你不好過,我心裏也會覺得苦。哎呀……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把我自個兒都繞進去了,睡覺,睡覺,年下還有一大堆事兒等著忙呢!”
“福晉說的是。”
隔了半晌,我幽幽道:“爺是不是在懷念書房的躺椅了?”
某人裝聾作啞中。
我打了個哈欠說:“好吧,明天把小瑾抱過來睡。”
某人愣住。我側了個身,以一個舒服的姿勢進入夢鄉,至於其他的事情,等我家那位爺自己解決唄。
過年那天雖然沒下雪,可前幾日堆積了不少,整個京城,一片冰肌玉骨、銀裝素裹,煞是美麗凍人。胤祥照舊沒有進宮,隻托四哥送了年禮,一大早,府上就炸開了鍋,我搞了個自助式流水席,然後大大小小開了好幾桌賭局。加印的好幾副紙牌此時都拿來衝鋒陷陣了,一開始大家還比較矜持,後來就奔放了,不過牌桌上玩得最high的,莫過於我和婉怡二人。
“這一把不信贏不了你!”
“想贏我?開玩笑,看我打得你哭!”
芸芸領著暾兒各桌討年錢,晈兒和小瑾則都由嬤嬤帶著,我在桌上豪氣得不得了,開玩笑,有十三爺做冤大頭……不對,是做靠山,沒有點氣勢怎麼行!所以說……“大家隨便贏!就當主子我發年錢了。”
我這邊正玩得風生水起,芸芸小鬼瞅準時機湊了上來:“額娘,額娘,新年吉祥!”當時也沒怎麼在意,就給了她十兩銀子,誰知過一會兒她又來了,恰好那時我剛甩完牌,這才幡然醒悟過來,貌似這個丫頭已經討了四五回吉祥了。轉身以眼神詢問胤祥,他微微點頭道:“第六次了。”
累並快樂的一天,在子夜時分安然落幕,對此,我隻想發表一句感想——贏別人的錢很爽,輸別人的錢更爽!
夜裏我興奮得久久不能入睡,抱著胤祥的胳膊道:“改日去看看八嫂吧,大過年的,八哥身上不好,她心裏肯定也不好受。”
他反握住我的手,低低應了個“嗯”。過了一會兒,又突然開口:“怎麼了?睡不著?”
“可能玩兒興奮了點,沒有睡意。”
“要是全天下的福晉都跟你一樣,皇阿瑪還不得氣壞。”
我竊竊地笑了笑,樂道:“不單單是氣壞,肯定得氣哭!”說完我就情不自禁地開始想象康熙爺淚流滿麵的樣子,然後笑得花枝亂顫,他有點受不了,在一旁冷言著:“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
我一邊樂一邊戳他的腰上敏[gǎn]的地方,十分惡霸地說:“敢說不好笑!我看你笑不笑……看你笑不笑……”不得不說,其實整他真的是一件其樂無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