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了。
“我不要吃藥。”
他作出一副聲色俱厲的樣子:“你敢?”
我嗤笑一聲:“我就敢了,你怎麼的!”
“那我就當著院子裏所有人的麵揍你屁屁。”
“哈哈哈哈。”聽完我很沒形象地大笑起來,不想樂極生悲,笑得岔了氣,捂在他懷裏猛咳了好半天才緩過來。他一邊拍我的背,一邊說:“看,這就是不聽話的後果。”
我又笑又咳,眼淚花直泛,於是“淚汪汪”地看著他指控說:“還不是你害的,害人家生病,害人家吃藥,害人家連笑都笑岔了氣。”
他撫著我的背說:“快睡吧,就算當額娘不想睡,小寶寶也該睡了。”不知道為什麼,在他這麼一下一下如海浪輕輕卷過般的撫摸下,我竟真的睡著了,而且沉靜得連夢的影子都沒看到。
日上三竿,我還懶洋洋地躺在床上,隆科多大老遠地修城去了,年羹堯一降再降成了閑散旗員,所以胤祥告假的時候,雍正很爽快地批了。這一係列的因,得到的果就是,某人此刻正坐在我床邊……
也不知道他已經坐了多久,反正自打清晨我睜眼的那一刻起,他就在這兒坐著了,然後我喝了點水,軟綿綿地睡了個回籠覺,再睜眼,他竟還在。待我賴床至此刻,他一直都沒有挪過窩。
“胤祥。”我喚他。
“嗯?”
“起來讓我看看。”
雖然他有點不明白的我的意思,但還是乖乖站了起來。我連忙煞有介事地摸了摸他剛才做過的地方,然後擺出一副天真帶著疑惑的模樣:“奇怪,你不是在這裏做窩下蛋了麼?蛋去哪裏了?”
他恍然,立刻反攻:“藏在被子裏了。”
我瞧了瞧拱起的被子,白了他一眼:“這是我的,你想要?自己生一個去。”
“連你都是我的……”唉,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挖了個坑自己往裏麵跳,這說的就是我啊……“說到這兒,爺想起一件事來,關於上次那封信的事情,我們還沒有解決吧?”
我心虛道:“什麼信不信的,我好像有點餓了。”
他倒是幹脆:“那就吃了早膳再談。”
“有什麼可談的呀?”我一邊回答,一邊往裏縮。這家夥,要這麼好的記憶力來做什麼,剛提了一句“連你都是我的”,馬上就情景再現到昨天去了。
兩人拉鋸戰了半天,我終於明白他口口聲聲嚷嚷的暗語究竟是什麼了,其實就是我心懷報複,用白話文寫給胤禎的並且附帶夾雜了各種流行詞彙的信。他以為我和十四暗中有什麼秘密,以至於他根本就看不懂我們之間的來信,嘿嘿,他若是知道,十四壓根兒跟他一樣的話,不知會作何感想。
突然想起一件事,十四的信,還在枕頭下麵埋著,此時拿出來,無疑是個不明智的決定,除非我給自己全身上下洗一個醋浴。
於是我開始轉移話題,說來也不算轉移,昨天我就想問了,可一直糾結於其他無需使用語言的事情,便沒有說。
“什麼?除了晈兒,都不在府中?”
他摸了摸我震驚的臉,笑笑說:“我已經傳信過去了,下月初他們應該就到京城了。”
我轉而道:“你就不擔心晈兒麼?”
“那陣子他受了暑熱,經不起路途顛簸,留下也實屬無奈。”
“那你呢?把我們都推到安全的地方,你自己怎麼辦?”
他隻回了四個字:“我是男人。”
“是,你是我的男人,是家裏的男人,正因為如此,你活得才不是你一個人的命,而是我們一家子的命,你要答應我,以後斷不許再做這樣的事情了,不然,不然,三生三世,我都不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