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芷一隻手提著妨礙走路的裙角,一邊走一邊看,常年待在宮中,青山綠水的格外讓人懷念。
夜千寒怕她這樣邊走邊看一心二用的容易摔著,畢竟山林裏亂石枯枝比較多,便拉著她另外一隻手。
“這兒的景色倒是別致。”作為奇花異木上貢到皇城的植物在這野林子裏肆意生長,偶爾還會有隻山兔從麵前蹦過去,南風芷看的興致勃勃。
“嗯,你喜歡的話,等你身上的毒解了,我們可以多住段日子。”夜千寒提議道。
“好啊。”南風芷看著自己剛才摘的一朵紅色的野花,開心的點點頭。
他們在村落周圍轉悠了好一會才回去,南風芷將自己摘的野花放在一個深碗裏,又倒了些水進去。
天山四季如春,倒也不難適應,南風芷一邊適應氣候,一邊調養身子,日子過得很舒心,頗有點世外桃源的意思。
不知不覺,他們天山腳下住了半個月,崔老先生日日來替南風芷把脈。
“毒一直沒有發作,看這樣子,應該來得及等解藥製好。”把完脈,他撫了撫自己的胡須,向夜千寒說道。
“那就好。”夜千寒的眼中劃過一道明顯的笑意。
南風芷收回了自己讓崔老先生把脈的那隻手,聽到自己的毒來得及解也很是開心:“那隻要等到洛水將解毒的其他藥材帶來,就可以去天山采雪了。”
“嗯,對了,要不我現在就帶人上山采雪吧,左右這雪都是要采的。”夜千寒說著就要出去叫人,看樣子為了南風芷身上的毒有點迫不及待的意味。
“不可!”崔老先生的話讓夜千寒頓時停下了腳步。
他又走了回來,不解的問道:“這是為何?”
“皇上您有所不知,這‘血色’的解藥中,雖然‘沙漠之花’難得,但是這‘天山之雪’看似容易,卻是更難得的一味藥。”崔老先生娓娓道來。
“天山之雪想要真的解了這‘血色’的毒,必須要趁著雪化之前與其他藥材一起兼製,否則其中的精氣也會因為雪的融化而消失。”
夜千寒在這不大的房間裏來回走了幾步,有些不耐“這麼說……必須得等洛水過來?”
“是。”崔老先生點點頭,表示承認。
夜千寒隻得放棄先去采雪的想法,本來還想先去采,這樣就可以避免等洛水來了還得耽誤幾天功夫去采雪的時間,看來這是不得不等了。
可若是“血色”在去采雪的那幾天發作,那……夜千寒的眉毛深深的皺了起來。
南風芷知道他的擔憂,安慰式的輕輕拽住他的袖子:“放心吧,我會沒事的。”
他看著南風芷略顯蒼白的臉龐,心疼的撫摸了一下:“嗯,我知道。”
他們在天山腳下住了差不多半個月,洛水和護送她的人,終於在月中之日,披著夜色趕到了天山腳下。
夜千寒派了兩個人住在村口的一戶人家家裏,有外人來第一時間就可以知道是誰,就是為了接應洛水。
“是洛神醫到了嗎?”負責接應的人看到他們下了馬,立刻上前問道。
“……是,我是洛水。”被護在中間的女子摘下了自己帶著的鬥笠,露出一張宛如少女的臉來,一時讓那接應的人有些吃驚:沒想到傳說中的神醫這麼年輕!
知道自己的駐顏之術多厲害的洛水對他們的反應已經見怪不怪了,她小心翼翼的拿著裝有藥材的包袱往村子裏走去,長時間騎馬顛得她骨頭都要散架了。
雖然洛水是半夜到的,但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就傳到了夜千寒的耳中,這時他正要和南風芷一起休息,聞言立刻說道:“快帶她去之前安排好的那戶人家休息,我待會就趕過去。”
他等不及要和洛水商量采天山之雪的事情了。
南風芷看見他快要走出房門了,連忙說:“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