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遍一遍的漫過我的嘴唇,鼻腔,我嗆得直咳嗽,最後在他手上咬了一口,他才吃痛的停了下來。
他眼中閃過一絲陰篤,繼而捏過我的下巴,嗓音低沉道:“清醒了嗎?下次還鬧不鬧了?”
我喘著氣,一臉防備,語無倫次道:“我沒鬧,你別對我做什麼,你、你別想著淹死我,我、”
他哼笑一聲:“放心,殺你太麻煩,還要為你料理後事,我工作就一大堆了,無暇顧及你。”
他諷刺我諷刺的不留餘地,我心涼半截,卻也安定下來。
剛才模糊中,我甚至覺得他真的要把我淹死。
多麼可怕。
待在他身邊的分分秒秒,我都沒有放鬆的時候,又是多麼的令人防備,有窒息感。
剛才他若有若無的嚇唬我,導致我已經不敢在水內多待一分一秒,他看出了我的心思,把我抱起來後,為我擦幹身體。
喂著我喝下了醒酒湯,然後拿了吹風機幫我吹著頭發。
我任他吹著,他幫我撥弄著發絲,十分熟練,就像做過很多次一般。
我甚至心中生出了好多異樣的感覺,此時此刻的我們,就像一對普通的夫妻,剛吵完架,和好的模樣。
他幫我吹完頭發道:“下次還敢喝酒,或者做出類似的事情,我就用不同的辦法嚇你,還有,動不動說要離家出走的話也不許再說了,聽懂了嗎?”
他語氣中仍然帶著些許慍怒,卻是氣定神閑的威脅著我。
我哪裏敢反駁他分毫,隻是嗯了一聲。
最後,我跟他躺在床上,我才小心翼翼的開口:“禦南,我想出去旅遊一趟。”
他的氣似乎還沒有消,漫不經心的回答我:“我過了公司這段時期再陪你去。”
我語氣放軟:“我不用你陪,我自己去……”
可是話說到一半,他麵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無意識的捏了捏我的腰,蠻橫道:“到了新城市,你能把一切時間安排的合理化?你知道有什麼經典的值得去的地方?你會好好的跟外地人交流不被坑蒙拐騙?從小到大出去旅遊,你什麼時候一個人過?”
“當然,除了那次的離家出走。”
他輕蔑的語氣下來,我便渾身的不舒服。
他是不是把我看的太弱了一點。
見我憋屈的模樣,他又笑道,好似安慰,好似捉弄:“我怕你走彎路,知道嗎。”
我更小聲的嗯了一句。
心中卻覺得和他愈發不平等。
到底是怕我走彎路,還是怕掌控不了我,滿足不了他的占有欲。
剛才夫妻這種比喻還真是可笑。
他從來在我麵前都是高人一等的姿態,他從小到大都是養尊處優的,而我呢,母親身份低賤,從來在他麵前就隻有卑微的份,我也是最弱的那個。
我哪敢反駁他?
我又哪敢跟他明著來?
跟他鬧那麼多次,最後還不是被他輕輕鬆鬆的就製服住了?
在濱城,我身邊還不知有多少他的眼線。
這場不平等的關係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夜深人靜,一切落幕後,他很快睡著了。
許是累,許是終於料理完我,也鬆了口氣。
可我內心卻被巨大的悲傷和無措填滿,其實說實話,蘇禦南的強大,應該是讓我感到很有安全感的一件事。
但是我卻沒有絲毫安全感,反而越來越懼怕,越來越想逃離。
他會用人,善於用人,從前的鄧晴也好,如今的白景也好,在接近他的時候哪個都可能懷疑過他的真心。
但最後還不是選擇了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