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又輕輕咳嗽了幾聲,再給自己上了杯茶。
我有些生氣,他這不等於還是監禁嗎?
小容雖與我親近,歸根結底卻還是他的人。
可還不等我表態,小容便向我衝過來,一把握住我的手,竟然麵帶哭腔道:“小姐,你就讓我跟著你吧,我沒看顧好你,你也算給我個將功折罪的機會,不然我可能會被先生辭退的!”
小容眼淚星子都要溢出來,滿是求助的看著我。
我看著她抓著我的床單,隻差沒有給我跪下的樣子,我一時有些心軟。
此時,一直在門外恭候的李助理走進來,提醒要準備休息了,否則對傷口不利。
他點點頭,把手中的茶杯放下。
我才注意到他肩膀上的繃帶似乎有些多沾了些血,不知是不是因為跟我說話說久了,被我哪句話氣到了,傷口崩開導致的……
想到這裏,我心情居然有些痛快,沒忍住的偷笑了一聲。
他敏覺,警告的看了我一眼。
我立馬收起笑容,一臉乖張。
他聲線有些清冷的命令道:“從今天起,有事就用醫院的座機打給我,平常想出門,也隻能在花園裏走走,你頭部還有傷,不能走太遠,太久,懂嗎?”
我不回答他,他臉色漸漸下沉,看著我的目光都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似的,我避著他的目光,不敢造次。
良久,我才不情不願的回答他:“懂了。”
他嗯了一聲,盯著我,我卻一直避著他的眼光。
他看著我,似乎還不打算走,而是眼眸裏摻雜著什麼複雜的東西,低啞著聲音道:“你沒話跟我說了嗎?”
我迅速的回答他:“沒有。”
空氣莫名的有些尷尬,我咬了咬嘴唇上的死皮,再次把頭縮進被子,他看穿我心中的煩悶,卻也沒來哄我。
而後,他見我賭氣的模樣,搖了搖頭,無奈道:“還是老樣子,欠打,既然沒話說,那我明天再來看你,你好好休息。”
說罷,他為我掩了掩被子,然後吃力的站起來,走出了我的病房。
你最好永遠別來,我心裏默默想著。
而小容見病房的門關閉後,居然直接嚇得終於哭了出來。
我一時有些摸不清腦勺,連忙有些沒好氣的問她:“你怎麼了,我這還沒被他嚇哭呢,你哭什麼啊?”
小容抽抽嗒嗒,扯過一張紙巾,擦了擦眼淚道:“小姐,您可別再做什麼出逃的事情了,算我求求您了,您安分一點吧,您是不知道,先生那天一大早發現您不見了,去查監控後,整個人雷霆震怒,在家裏發了好大的火!自從您回s市後,他好久那麼怒過了……而且門衛和保安,還有當夜看守的仆人當機立斷的被他辭退了,一點餘地都不講,而平日和您最親近的我也是提心吊膽的,所以您這次別逃了,否則下個沒工作的就是我了……”
小容這副樣子,讓我也有些心疼,和她接觸也這麼久了,我深知這是個沒有什麼壞心的女孩。
她的話不僅讓我回想起那天晚上,外邊的門衛卻是在打盹。
其實不止我出逃的那天他們打盹了,到了深夜,蘇宅哪還會來什麼客人?那些看守人員犯困,沒注意到也是正常事。
況且夜色還那麼黑。
我知道,蘇禦南本意並不是為了讓那些人無工作,他雖不是好人,卻也不會把底層工作者逼到這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