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猛的又睜開了眼。
他依舊是雲淡風輕的在說著這些話,甚至還在鏡子前不慌不忙的整理著自己的領帶。
我以為我聽錯了,嘶啞著嗓子再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待他係完領帶,不慌不忙的看向我道:“字麵意〓
他又恢複了平靜,眼眸中的清淡仿佛在告訴我,剛才在這裏發生過的一場激烈的情事,全都是我的夢境。
我說不出話來,嘶啞著聲音,想讓他在確認一遍自己說的話,也半天開不了口。
他揉了揉眉,從褲口袋裏摸出一台手機,放到桌子上道:“給你新辦了個手機,以後在新的城市用。”
我呆滯的望著他,本以為還是夢境,但身上的那些刺痛在時時刻刻的提醒著我,我正在親身經曆著這些事情。
我幻想過許久的事情,在這一刻成了真……
他居然主動放我走了。
可是心裏居然沒有想象般的輕鬆,反而心內有些複雜,不知是真的解脫,還是新的厄運。
好不容易撐起腰身,看著桌麵上那台嶄新的手機,把它拿到了手上,看著蘇禦南,苦苦一笑:“你今天是有備而來的對嗎?”
他嗯了一聲,沒有反駁。
霎那間,我發現他看我的眼神仿佛變得陌生了許多,我緊緊揪著床單,在他即將踏出病房前道:“我要去四川。”
他停住步伐,微微側頭,聲線沒有任何溫度的回答我道:“你去月球都行。”
……
我當天就回了家,小容走在我身後,沒有說一句話,我們倆個人都是一樣的沉默。
到了家中,我一聲不吭的開始收拾著自己的衣物,和自己的貼身用品,沒有跟小容做一句解釋,她目睹了我和蘇禦南倆人詭異的靜謐,一句話都不敢說。
仆人們都麵麵相覷,蘇禦南隻是一直坐在一樓大廳,不慌不忙的飲著一杯茶,任由著我差遣著仆人們為我收拾行李。
李助理站在他身邊,不安的望著我這個方向。
我甚至能聽到李助理詢問蘇禦南的聲音。
李助理問:“您真的要送小姐走?”
蘇禦南點燃了一支煙,我許久沒見他抽煙了,不,準確的來說,是他許久沒再我麵前抽煙了。
他不緊不慢吸了一口,然後把手搭在煙灰缸裏,才道:“嗯,事到如今,隻能放了。”
是啊,他都欺騙了我那麼多次,未孕,這對於我來說是個致命的打擊,盡管早就有了這方麵的懷疑和心理準備,可真相來臨的時候,還是那麼令人痛心。
李助理點頭:“行,那我讓人給她去辦理護照。”
蘇禦南輕笑一聲:“不用了,她就在國內,換個城市,左不過是不想與我相見罷了,況且她英語不好,自理能力也就那樣,太遠了實在沒必要。”
我拉拉鏈的手一頓,本覺得生氣,後來一想他說的還真不是無道理。
可我總覺得李助理似乎有些憋笑道:“是,我知道了。”
他的那絲煙草味直接從大廳傳到我的這邊來,隔好遠都聞到,一下一下的刺激著我的感官神經。
這是他最愛的一種牌子,他從很小的時候就有抽煙的習慣,我記得清楚,被他父親發現時,還被關起來打了一頓,可是他被打得頭破血流後仍然不知悔改。
他父親管不住他,最後也就隻能作罷,隻是強烈的命令他在外人來臨的時候必須裝作乖巧的模樣。
這大概就是他衣冠禽獸的根源吧。
我收拾了約莫一下午,把所有該收拾好的東西都清好了,坐在床邊發愣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