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瞎?”
“這……”翠芳猶豫了一下,“是小姐自己將眼睛弄瞎的。”
“自己弄瞎的?”她,怎麼會對自己那麼狠心,她一點也不怕嗎?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她的心變得像石頭一樣又硬又重。
鞋子在哪裏?翠芳怎麼還沒有回來,他把她叫去幹什麼?白芷躺在床上,口渴了,但翠芳不在,她自己下床,手撐著床沿,雙腳在床邊摸索,卻始終沒碰到鞋子。沐冷冽在門口剛好看見了這個情景,糾結的眉在說著他心裏的痛楚。推開門,走近她冷冷清清的世界,這房間真冰,連他都感到了寒的氣息,她的心也是這樣冷了嗎?
“翠芳,你回來啦?倒杯水給我喝吧,我渴了,找不到鞋,你以後若要走開,記得把我的鞋放在我容易找到地方……翠芳,翠芳,你怎麼不說話,我渴了,快快倒杯水給我吧。”
倒了一杯水,放到她唇邊,她咕嚕咕嚕的把水喝了下去。
“他叫你去做什麼?你有沒有被他嚇到,其實你也不用太害怕,他雖然一副嚇人的樣子,但實際上不會隨便對人怎麼樣的。……哎……真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再次碰見他。”不知道此時站在房間的另一個人就是沐冷冽,白芷兀自說著對他的評價。
“你承認你是芷兒啦?”
“怎麼是你?翠芳呢?”沒想到眼前的人是他,天,他都聽到了嗎?我說的話他都聽到了嗎?她回想著剛才說過的每一句話。
沐冷冽不回答她的話,走過去,蹲在地上,抓住她的腳掌,曝露在空氣中的時間太長了,那細細的腳掌已是冰涼冰涼,就這樣捧在手裏,給她屬於他的溫暖。
“你身體太虛了,聽著,我要帶你回京城,不要說反對的話,兩天後回京,我會跟父皇報告,讓他換個人來揚州辦這起案子。”
“不,我不回!”聽到京城這兩個字,她立即激動起來,她寧願老死在這煙花之地,也不願回到那個給過她太多傷害的地方。
“為什麼,難道,你舍不得那個姓崔的。”沐冷冽想到翠芳說過她跟那個人關係比較密切,立即吃味地問道。
“總之,不管我是白芷還是慕苡芷都不會跟你走的。我有我的人生和方向,為什麼一定要跟在你後麵不可。”
沐冷冽靠近她,“我不管你心裏在想什麼,我要你先把眼睛治好,不準再傷害自己,否則……”
威脅的語氣,若放在五年前,她會立即乖乖閉嘴,但今時不同往日,她要自己掌握自己的人生和情感,她絕對不要受他的左右了。“很好笑,你是我什麼人,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身體是我自己的,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是嗎?”
“……是……是”感覺到他進一步的靠近,以及話裏危險的成分,她講話的語氣不自覺軟了下來。
他望著她,今天的她沒有在臉上塗脂抹粉,那劉海也是順到腦後去了的,一樣晶瑩剔透的肌膚,在他看來,那肉疤不僅沒有破壞整張容顏,反而別有一番風味。他的唇貼上那個疤。
“怎麼弄的?”
他居然問她怎麼弄的?凶手竟然問受害者怎麼受傷的?這也……可是她確實聽到他那略略悲傷的調子,難道說,他真的不知道嗎?可是那把簫……
“拜你所賜。”她不屑的說道,聲音低到她覺得隻有自己聽得到,然而,他還是聽到了。
“芷兒,我發覺你對我有很大的恨意,究竟是為什麼?”
“哼,冽王爺,你怎麼問的出來,明明是你派人……算了,過去的事情又何必再次提起,沒有任何意義了。”眼淚從她麵龐滑落,“我現在隻想一個人靜靜地走完這一生,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