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熱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韓依依想要往後退,讓出空間給他們,誰知許宸忽然對自己說話:“一一老師,你覺得這一段怎麼樣?要不要再來一條?”
語氣尊重,帶著淡淡的疏離感。
韓依依打賭,在場的人就是想破頭也想象不到,眼前這個敬業的愛豆在今早時,是怎麼叫自己“老婆”的。
一想到許宸別有深意的稱呼,韓依依就想打哆嗦。
她清咳了一下,從她自己角度來看,這一段沒有問題,但許宸自己先挑釁自己的,她也不想這麼放過許宸。誰讓他今早在車庫裏跟自己撂下狠話,就要跟自己作對?
韓依依假裝*
韓依依打了一個大噴嚏:“劉導,我以為是細雨蒙蒙,誰想到是傾盆暴雨啊,這麼大柱的水澆得我腦殼都疼。”
劉導訕訕地笑了。
擦幹頭發的許宸,遲疑了一下,從助理手裏拿過保溫杯,邁步就要往韓依依那邊去。還沒走到她跟前,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婁子逸塞了一瓶熱薑茶到韓依依手裏:“一一,還冷嗎?多喝點這個。”
韓依依看婁子逸遞過來的熱茶,聞到紅糖的味道,光捂在手心裏就感覺渾身的冷意都要被驅散了。韓依依抬頭,衝著婁子逸道謝:“婁先生,雪中送炭!謝謝!”
婁子逸痞裏痞氣地笑起來:“一一,我都雪中送碳了,你還這麼見外地喊我婁先生?”
韓依依微微歪了一下頭:“子逸?”
婁子逸爽朗地大笑起來:“到!薑茶你趕緊趁熱喝掉,一身寒氣很快就散了,不會感冒。”
韓依依依言垂下頭,小口小口地喝熱茶。
許宸就站在離韓依依坐的地方十米遠的地方。片場的工作人員來來往往,忙碌地收拾著道具,搬運著器械。韓依依和婁子逸兩人,一坐一站,說說笑笑的畫麵,在許宸的眼裏忽閃忽閃的,像一部好像自己無法插足的電影。
許宸握著保溫杯的手指捏緊,毅然調頭轉身,麵色不愉地把保溫杯拋到助理的懷裏。
不明所以的助理手忙腳亂地抱著保溫杯,跟著大步離開的許宸後麵小跑:“宸哥,宸哥,你不喝點熱開水嗎?”
許宸頭也不回:“不需要了!”
助理小何疑惑地擰開保溫杯蓋,熱氣嫋嫋,還伴著縷縷青茶的香氣,自言自語:“這茶葉好貴的,宸哥幹嘛不喝了?”
韓依依好像聽到誰在叫“宸哥”,側頭遠望,原本許宸坐的位置隻剩下空蕩蕩的一張椅子。
韓依依不知怎麼的,心裏湧起一股煩躁,把熱騰騰的紅糖薑茶一口喝幹,卻沒想到心裏的焦躁越燒越盛。
好你個許宸!
坑了我淋了這麼久的雨,一句不好意思的話也不說。
你就是想和我做對是吧?
我就來看看誰拗得過誰!
......
韓依依去工作室整理畫稿,再回到聖錦苑時,已經很晚了。
她把車停在車庫,熄了火,仰頭看到自己的臥房燈沒有亮。
許宸還沒有回來。
韓依依氣悶悶地進別墅,擔心打攪到李媽和許爺爺,也沒有開燈,悄悄地摸黑上樓回臥房。
在浴室裏舒舒服服地泡了一個澡,韓依依覺得直犯困,本來還想記一下今天的靈感的,卻握著筆,趴在枕頭上就睡著了。
一個小時後,許宸從自己的工作室回來了。
他看見臥房的窗子亮著淡淡的橘色光亮,站在庭院裏看了好一會兒,才摸黑上樓。悄聲推開臥房門,看見床上那一小坨隆起,多年修煉的涵養讓他無法對著他名義上的妻子亂發脾氣。
雖然他暫時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脾氣。
今晚從片場收工後,他自己開車回到了工作室。對著鋼琴彈了一個小時,覺得心情還沒有恢複正常,又對著架子鼓練了一個小時,還覺得不夠精疲力盡,再跑去舞蹈室,對著鏡子練習新曲目的編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