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幹不答。

少年變了臉色,然後眼淚掉了下來。

然後他神色一肅:“辛擔心王父,王叔。”

年少的王子神色嚴肅,目中憂悒。

比幹也是第一次看到子辛嚴肅樣子。他年幼溫和的侄子已經成長成一個合格的王子,氣度清華,威嚴懾人。盡管擔心王兄,他心中還是忍不住欣慰自豪。子氏王朝後繼有人,這個侄子比他以前中意的大侄子子啟更為出色。他怎能不喜?

第二章

“ 父王,子臣不孝,雙親在堂,子臣不該遠遊。”看到父親滿頭白發,子辛紅和眼眶。帝乙對他有多好,他就有多心痛。他心有多痛,就有多理智。他是不該離開的,但他又不得不離開。

“辛。”商天子愛憐撫摸他的頭發:“哭什麼,為父見到吾兒甚是欣慰。回來了就好。這一次回來就再也不要出去了,好好跟寡人學學治國”

“父王有旨,子臣豈敢不尊。”少年行禮恭聲道。

天子看著他年僅十五歲的幼子,少年秀麗,溫和優雅,沉斂端華,殷商五百年詩書風流才養出這麼驚才絕豔一出彩人物。他越看越覺滿意。

子辛祭拜過長兄後又看了瘋瘋癲癲的二王子,不由歎息。

天子纏綿病榻,壽王侍奉榻前每藥必先嚐。少年王子目光憂悒。

天子病愈重,立嫡子辛為太子。隨著帝乙病情加重,子辛周身氣度更加清冷懾人。比幹知道他是擔憂天子,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三日後,山陵崩。

太子子辛繼位,成商天子。正式更名為帝辛。改過都沫邑為朝歌。年號建安。

第三章

先王生前已給新君定下東伯侯薑恒楚嫡女為妻。因天子崩,三年不得嫁娶。但薑氏作為先王禦筆欽定的兒媳,未來的國母她是一定要與父兄來朝歌祭奠先王。

帝辛剛剛登基,重孝在身,著一件白衣,墨發及到腰部,麵容秀麗,神色蒼白。即使這樣也掩不住少年一身端華雍容。這是薑恒楚第一次見到他這位天下共主的外甥。

少年天子聲音溫和優雅,臉上含笑。

“朕年少失佑,甚是憂悒,丞相叫東伯侯起來。”

短短一句話讓薑恒楚回過神來。

天子似乎並不怪罪,又說了幾句話才放人走了,又讓人領著薑女去見過太後。

“ 陛下,他們也太不把朝廷放在眼裏了吧。”薑恒楚一行人一走,聞仲便忍不住怒道。

商天子微笑起來:“他們不放在眼裏的不光是朝廷,還有我帝辛。”

“我行走四方,在民間都傳言子啟位卑而高才,子辛姣秀十分,一個娘們似的小孩憑什麼得到王位?”天子淡淡笑道:“我重孝在身,自是不會跟他們一般見識。”

“他畢竟是皇後的父親,聞卿。但如果他真存反誌,那皇後二字是不用說了。”年少的君主微微笑著道:“一切取舍得失端看他自己了。”

聞仲恍然,不由笑道:“陛下高明,又心懷仁厚。大商得遇明主,天佑大商。”

第四章

摘星樓上,帝辛負手仰望蒼穹。

他是九州天下的共主,本應振臂一呼,天下俯首,但是這些諸侯們的臂膀太有力,他們揮臂之下他隻能沉默。

但是——

他微笑起來,目光清冷懾人。

從他登臨王位禦極天下起,他們這些諸侯就應該明白,帝辛禦下,要的重來都不是不是權衡,而是完全的臣服。

不臣服於他帝辛的隻能滅亡。

“聞卿,你說薑氏作為王之外戚,如果他們忠心的卻不是我,我該怎麼處置他們?”

聞仲大吃一驚:“陛下,薑氏女為先王所聘,更何況薑氏乃陛下母氏,應該不會——”┆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