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dor平時勇敢的地方已經夠多了,這種時候不用憋著一聲不哼也不會顯得軟弱到哪去。』
趴臥在床上,正因為後背傳來的疼痛而微微冒著冷汗的我,聽到這隱諱的關懷,心裡不由得溫暖了些。
『我也沒刻意忍著,這種程度的疼痛本來就還好……』我裝傻的多嘴問了句,『不過,夫人您該不會是因為想聽我喊疼,所以才故意弄出效果和刺激度成正比的藥膏吧--嗚!』
我把頭壓進枕頭裡悶哼了聲。這就是身體還在別人手裡就嘴賤找抽的報應哪!一下子給抹上大片麵積的刺激性藥膏,燒得我背後那個痛喔--
『你以為我很空閒嗎?會想用魔法紋身的巫師本來就不多,紋身時會用上的藥膏藥水配方也就那麼幾種。學校裡會敢來找我紋身的學生更是從沒出現過,你認為我會花多少心思在改良這種魔藥上?』
Pomfrey夫人沒好氣的叨念,幫我敷勻背上藥膏的力氣卻更輕柔了,『再說魔火籐本來就是暗係植物,就算你親近植物的體質再特殊,要把它以紋身的方式完全融成你身體的一部份,這個過程當然會特別不好受……其實明明隻要噴點除創藥水就能無痛無疤的除去這些枯萎籐蔓,你卻堅持一定要把它們用這種方式留在身上……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麼,這麼細緻漂亮的腰背皮膚就這樣給紋身毀了……』
Pomfrey夫人幾乎是跟在Dumbledore教授他們離開後的第一時間,就推著一抬放滿瓶瓶罐罐和檢驗器材的推車走進我的病房;沒給我感傷和反思深索的機會,一連串的精密檢查和喝到快吐(不管是味道亦或份量)的藥水就這樣一直把我折騰到近黃昏。等到護士長大人終於大發慈悲地確認我各方麵狀況還在令她可以接受處理的範圍內,她才終於停止調配一堆藥水給我喝的舉動,轉而想對付那些融纏在我上半身、已經紫中泛黑逐漸萎頓了的魔火籐觸手。
我當然不可能讓Pomfrey夫人除掉魔火籐的身體--就算無論我怎麼呼喚也得不到回音、就算纏在我身上的這些籐蔓也沒了任何生命跡象,可是我仍然感覺得到我和魔火籐之間的共生契約依舊存在--雖然很模糊、很微弱,可是那種分享了生命的共通聯繫仍然存在,沒有斷絕--隻是太過虛弱而已。
魔火籐沒有放棄活下去的希望,我也不會放棄它。
所以我會等,等著它恢復、等著它醒來--不管會花多久時間--而在這之前,我所能做的就是保護好它的身體。
化為魔法紋印,用我的血肉直接為它供給養分。
選擇這種方式,在抹上魔法紋身的藥水催促相容性的時候當然很痛、很不舒服;而我也不是沒有其他方式可以保存魔火籐的軀體--但是就當是對它懺悔好了,因為我始終抱持駝鳥心態的疏忽和縱容,結果導致了它為我深陷險境;而我不但幫不上它任何忙,甚至還為了往後的計劃,不得不繼續向Dumbledore教授妥協……
也算是,對自己的懲罰吧--用這痛,這紋印,來提醒自己究竟犯下了什麼錯誤,不要遺忘。
『毀了就毀了唄,反正衣服套著又看不到。再說男孩子不用漂亮,有著紋身反而比較酷不是嗎?』
在枕頭裡忍下呻[yín]的衝動,我故做輕鬆地說。不想多做解釋,我轉開話題繼續不怕死的貧嘴,『但是,夫人您剛剛那話的意思,不會是在坦白您真的有在「改良」我們這些學生常會喝到的魔藥藥劑口味吧--嗚哇哇哇您下手輕一點,不要因為我問到重點就惱羞成怒呀--』
『安靜!你這不知感恩的小鬼,「良藥苦口」這詞彙還是你告訴我的,而且現在醫院廂房裡的改良傷藥有不少還是參考你的點子,你好意思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