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長大,男孩還是不得不承認除了醫術以外,在自保的武技方麵他還是隻有能夠在碰到危險時勉強逃掉的程度,這樣的能耐,要想去找自己父母被殺的真相是不夠的。男孩很清楚自己還太弱小,即使隻留下鍛煉自己方法的記憶和督促自己努力的決心,可是每天晚上在睡著以後,父親的吼聲、母親的哭求,還有那個殺人兇手瘋狂的大笑叫罵聲音總會出現在男孩夢裡,每一個淩晨,男孩總是在一片綠光的印象裡醒來,然後發現自己全身被冷汗浸濕卻又什麼都不記得,也沒有辦法再睡著……所以男孩開始有了會對著盆栽植物進行看似發呆的心靈交流聊天習慣,後來上了小學則是借一大堆的書回來打發每個睡不著的餘夜--』
『不--不要!不要再說了!!』Pettigrew失控的尖叫打斷我,瘋狂的搖頭,『不要說了--不要那樣看我--不要再說了--不要--』
『為什麼不要說?』
我語氣平靜而毫無溫度,『隻是個故事而已--你從來不曾在乎過的不是嗎?反正對你來說,所有人的生命都無關緊要,隻要自己能活著,不管是誰都理所當然應該被捨棄。所以在我隻能用練武讓自己累得無法作夢、或是靠閱讀來度過每個晚上的時候,你卻已經找了一個古老的巫師家族,安穩的用寵物身份吃好睡好,陰藏身份的等待著你的主人再次歸來,做好隨時把我獻上的打算--』
『不是--我不是--不是這樣--』
『--而Sirius卻是在Azkaban裡,在Dementor的包圍下,無日無夜不斷重複著自責害死我爸媽的惡夢!!』
再也維持不了平靜的表麵,我用著比Pettigrew更大的音量吼回去,『同樣的失去,同樣的惡夢,我可以用身體的疲憊來逃避!可是 Sirius呢!?他不能逃也不想逃,隻能不斷的用這種無邊無際的夢魘去折磨去懺悔--而那甚至不是他的錯!!是你!明明是你,出賣了我爸媽害死他們,又陷害了Sirius--就因為你膚淺的忌妒而要毀掉他們!!』
空氣裡隻剩下Pettigrew的啜泣聲和我因為過於激動的喘熄。我深吸了口氣平復呼吸,玉蓮的攸幽香味讓我平靜了些。
『不過……都無所謂了。』沒有溫度的空洞,我收回視線地垂眼望著手裡的玉蓮,『都無所謂了……既然你根本就不後悔,那麼就算再多的指責對你來說也沒意義……既然你已經選擇追隨Voldemort而做出這些事,那麼也該有承擔後果的心理準備才對。』
Pettigrew哽咽的喘了聲。
『你是--到底什麼意思?你--』他驚懼的看著我舉起拈著玉蓮的左手,『你到底想做什麼?!』
『做我一直都在做的事情。』我輕輕說,『你不會以為,在我說了那麼多,以過往的言語為靈、深淵魔火為氣、自身血液為神孕育了這朵汙穢蓮種,隻是在浪費時間做些無用的回憶吧?』
沒有理會Pettigrew抽氣的尖叫。我左腕巧勁一施,潔白的玉蓮立刻無聲無息飛了出去,直接沒入Pettigrew的額心。
清雅玉蓮在觸及Pettigrew額心瞬間,柔光大放同時也化實體為虛影,像是成了磁石般以其為中心、讓整個牆壁的魔法植物圖陣瘋狂扭曲運轉起來;Pettigrew讓整個魔法陣運作時釋放的魔威壓製得連聲音都發不出,可作用在他身上的效果卻是肉眼可見。
做了整整十二年的老鼠,讓Pettigrew的外表比他實際年紀要來得蒼老瘦弱得多;而當玉蓮觸發了整個魔法植物圖陣,朝玉蓮和 Pettigrew湧去的力量強烈到開始修復這個男人的身體--本來疏落到有些微禿的灰白頭髮又開始變得茂密起來,粗糙蒼老的皮膚更是受到滋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