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情緣(1 / 3)

雨過天晴,豆月白在納蘭府邸已經住了數日,她準備今日去向韓夫人辭行,明日一早便啟程。

豆月白和阿嬋跨進房內時,韓夫人正站在書桌前寫字,她沒敢打擾,坐在一旁等候。

“月小姐可否幫我看看這副字?”韓夫人擱下筆,招呼豆月白上前。

白紙黑字“靜心養性”四個大字,舒展大氣,遒勁有力,頗有些風範,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出來的,看來這韓夫人當真是位才女。

“夫人的字堪稱完美,月白很是欽佩,我自小雖有先生教讀書寫字,以前覺得尚可,如今看了夫人,才曉得我那隻是微末的皮毛而已,夫人多才,後輩自歎不如。”

韓夫人見她看得仔細,心下道:還真是位坦誠認真的姑娘,雖出身大家,卻是沒有一點嬌柔做作之姿,也是難得。

韓夫人笑道:“傳說中,龍生九子,各不相同,老大囚牛喜愛音樂,五子狻猊喜好煙火,六子贔屭最喜歡背負重物,八子負屭最像龍,而且喜好斯文。更何況人呢,聽聞月小姐善醫術施針,這是我萬萬比不上的。”

豆月白趕緊道:“略懂而已,夫人繆讚了。”

韓夫人拉著她的手一並坐下:“各有所長,互通有無才是最好。阿嬋姑娘也坐下來,又不是外人,今日我新采了些玫瑰,泡了這花茶,你們嚐嚐。”

阿嬋不懂她們在說些什麼,端起茶盅抿了一口:“這茶真香,而且一點也不甜膩。”

豆月白也是讚不絕口:“真是好茶,這玫瑰花茶與平日裏喝到的味道不太一樣。”

“是啊,就是不知道哪裏不同。韓夫人,這茶是怎麼烹煮的?我也想學學。”阿嬋道。

“這茶最是簡單,摘了早晨帶露水的新鮮玫瑰花瓣,八兩花瓣一斤水,煮半個時辰,將花瓣撈出,放至溫熱,再加進去一點蜂蜜,喝前放上幾片新鮮花瓣就好了。”韓夫人徐徐道。

阿嬋默念著,將方法記在了心中:“沒想到,如此簡單的方法,味道卻這麼好。”

韓夫人笑道:“大道至簡,食材也一樣。”

這花茶味道清甜,豆月白也忍不住多喝了幾口,唇齒留香,讓人回味。她放下茶杯道:“這幾日我們住在府上,多得夫人照顧,感激不盡,隻是路途中包裹丟失,我和阿嬋隻能做了這腰靠,略表謝意,還望夫人不要嫌棄。”

韓夫人笑盈盈道:“二位姑娘客氣了,這繡花真是精美,我都不舍得用了。既是二位姑娘的一番心意,我就收下了。”

豆月白道:“阿嬋比我強多了,女紅烹飪樣樣都好。”

韓夫人看了看阿嬋,像是想起了什麼,吩咐丫頭端上來一個盒子,放在桌子上,道:“這個是給阿嬋姑娘的。”

阿嬋驚訝道:“給我的?”

韓夫人道:“這裏有六貫白錢,是給你的。”

阿嬋摸不著頭腦,呆道:“白錢?這麼多錢為什麼要給我啊?”

豆月白心裏琢磨了一番,頓時明白了七七八八。

韓夫人笑道:“那我就直說了,我那大兒子一山很是中意你,前兩日我問過他,他說阿嬋姑娘要是離開的話,他也不回雲巒閣了,你去哪裏他便去哪裏。”

阿嬋明白過來臉紅道:“他可是雲巒閣的少閣主,怎麼能不回去呢?”

韓夫人道:“二位姑娘有所不知,韓一山並非我所生。這在雲巒閣是個秘密,就連他兄弟二人也不知道。”

豆月白也有些吃驚,難怪他兄弟二人一點都不像,韓夫人能向她二人吐露這個秘密,看來也是放心她二人不會外傳。

豆月白道:“難怪他二人外表沒有相似之處,不過二人的感情卻是比親兄弟還要好。”

韓夫人也很是欣慰:“一山乃是故人之子,出生便托付於我夫婦二人,對外也隻說我當日所生乃是雙胎。故人之後,若是任他飄蕩在外,實在是有愧,唯有將他帶在身邊,看著他成家立院,才能不負故人。”

豆月白道:“那夫人的意思是?”

韓夫人道:“這些白錢還請阿嬋姑娘收下,若是姑娘沒看中我家一山,我就當認了個閨女。若是姑娘不嫌棄,這些就當聘禮。”

豆月白心下思慮,阿嬋對那一山是有好感,談婚論嫁好像太倉促了,這白錢還真是燙手,不拿吧,好像不願意做幹閨女,不給韓夫人留麵子,拿吧,人家可是奔著娶親來的,還真是不好辦,隻能看看阿嬋的意思了。

豆月白道:“阿嬋自小與我一同長大,名為主仆,實則是姐妹,婚嫁乃大事,還要阿嬋自己做主。”

韓夫人笑道:“那是當然。”她轉頭問阿嬋:“阿嬋姑娘意下如何?”

阿嬋滿臉通紅,這是來得太突然,自己連個心理準備都沒有,心裏慌亂的很:“這……我……我……”結巴了半天也沒說出句整話來。

豆月白也沒了主意,道:“今日來原本是向夫人辭行的……”

話未說完,門嘩啦一聲被人推開了,無巧不成書,來人正是韓一山,他焦急道:“我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你說要辭行,怎麼這麼快就要走?”

韓夫人嗔怪道:“多大的人了,還這麼風風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