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起一邊眉毛,然後有禮貌地告辭。
作者有話要說:約翰?莫爾當代繪畫大獎賽始於1957年,是英國的頂級當代藝術比賽。大賽以創始者約翰?莫爾(1896—1993)命名,每兩年在利物浦的步行者畫廊(Walker Art Gallery)舉辦展覽。該項賽事被視為英國繪畫比賽中的領導賽事,步行者畫廊會收藏一等獎的作品。
這個關於蝴蝶的故事,改編自納博科夫——就是《洛麗塔》的作者——的《奧勒留》,一個後爸的短篇。於是我把它弄得更加後媽了…………
☆、畫室與餡餅
老天,哦,梅林,該死的,他為什麼要去參觀那個凱文?貧窮的天才?布萊德利的畫室?明明他對天殺的麻瓜藝術根本沒有一點鑒賞的興趣。
“凱文又加入了一個廣告劇組,他們出去拍攝了。”
瑪蓮站在那座破敗房子的門口向客人示意。這房子與左鄰右舍的唯一區別就是紅磚的外牆上掛著幾幅畫。午後淡漠的陽光投射在低矮的屋簷下,參差不齊的白色畫框上籠罩著一片片灰色的影子,使得要看清楚畫麵有些費力。
畫室的主人不在,瑪蓮按照斯內普的要求把凱文支走了。她告訴凱文說這位客人並不是一個潛在的買家,並且習慣獨立地欣賞作品,而不喜歡畫家在旁邊提示。不過,對於一個貧窮的畫家來說,凱文也確實沒有空,他不能放棄每個賺到錢的機會。
客廳裏掛了許多作品,所有作品用的都是做工粗糙的,大約是從交易市場上批發來的劣質畫框。各種作畫工具散落在房間的各個角落,牆邊的一張大桌子上還堆著很多其它的畫。這些東西使這間屋子帶上了一種奇怪的,令人不太舒服的雜亂感覺,也許倒是可以稱之為後現代風格。
“恐怕你不會喜歡掛在牆上的這些,有些東西在那邊。”瑪蓮指了指那張桌子,“他還畫了一些人像和風景。事實上,我第一次知道凱文的祖母是誰,就是從這兒看到的。”
瑪蓮開始背著手欣賞起牆上掛的抽象藝術——或許凱文這一次的參賽作品也在其中——在暈頭轉向的斯內普眼裏,那些就是一堆用各種顏料莫名其妙塗抹過的布,他從頭到尾也隻能勉強辨認出畫麵上的幾樣東西,更沒有一張作品能夠看得明白。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實在是不通此道,然後走到瑪蓮指示的那個方向去,那邊的東西至少用眼睛能看得懂。
那張大桌子上是一堆橫七豎八的風景和肖像畫,放置得重重疊疊,但也不是所有作品都這樣隨便錯亂地堆放著。在最醒目的位置擺著兩張並排的肖像,年輕的和年老的女人,很容易辨認出它們其實畫的是同一個人。兩幅畫像底下都寫著:洛麗絲?布萊德利夫人。
那是一個有著深褐色眼睛的女人。第一張肖像裏,盤起金色的頭發,穿著綴滿花邊的長裙的年輕小姐,坐在滿是鮮花和蝴蝶的花園裏逗弄著小狗,無疑是個典型的北部鄉村美人。第二張肖像裏她大約60歲,經曆了多年歲月的折磨,臉上布滿皺紋,皮膚早已不複當年的光潔細膩。她穿著普通農婦的衣服,坐在一座灰暗的磚房前麵,但那雙磨滅了熱情的眼睛裏卻仍然透出溫柔,一種遠比年輕時代更加純粹的溫柔。斯內普不知道她正在看著什麼,但他知道這種眼神可以攫取大多數人的心。
唔,旁邊的那張畫很奇怪:一塊刻滿了H&N字母的木板。字跡刻得歪歪扭扭,顯然刻字的人不僅不是個雕塑家,甚至連刀子都未必用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