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露了多少?為什麼他居然沒有進阿茲卡班,或者至少去威森加摩受審?——噢,管他是誰呢?斯內普微微扯起了嘴角,現在他還有一件事情需要確定。也許隔壁的那個孩子沒有告訴自己全部的經過,也許米德沒有注意到一些對巫師來說很重要的細節。今天晚上——他瞟了一眼隔壁的房子——不管有沒有人監視,他決定冒一次險。
為此他得把自己的房子弄得有趣一點。
幾個月大開著窗戶使得房裏積滿了灰塵。那個鈴鐺仍然放在二樓的窗台上,本來就已經老舊的鐵殼經過了這段時間的風雨侵蝕之後更加破爛不堪。恐怕無法指望盧修斯了,鉑金孔雀大約還在阿茲卡班享受著攝魂怪們前呼後擁的待遇。即使他能夠出來並且還記得他們之間的約定,那個玩意是否堅實到足夠掛回屋簷下都是個不小的問題。
斯內普在各個窗口探頭探腦,以確定四周沒有人——今天是工作日,而且家庭主婦霍爾丹太太難得地不在家——他抽出魔杖,對家具念了清理一新,然後讓一架麻瓜電視機出現在客廳裏。這幾個月在那個肮髒地方百無聊賴的生活,使他對這個方盒子已經有了一點依賴性。
現在他的魔力非常不穩定,所以做這件事情他得讓對方盡量放鬆下來。即使是麻瓜,隻要有一點點警惕都可以讓他功虧一簣。
他看了看鍾,關上廚房的門,揮揮魔杖變出一隻平底堝,精確地擺弄起烹調魔咒。
於是,當男孩米德?霍爾丹回家的時候,發現隔壁的門又開了。他走到門口往裏一探頭,驚奇地看見客廳完全變了樣,在醒目的位置放著一架大電視,裏麵正播著足球賽,對麵竟然是一套漂亮的沙發,流利的布藝花紋讓整個房間都變得生動起來。
“嗨,米德,”神出鬼沒的鄰居站在廚房門口招呼他,濃烈的巧克力香氣從那裏麵肆無忌憚地湧了出來,“不進來坐坐嗎?”
“斯內普先生?你的麻煩都解決了嗎?”米德毫不客氣地走進了房子。
“當然,不然我為什麼在這兒呢?我該慶祝一下,再過些時間我就可以搬回來了。”
“那太好了,是該慶祝一下。足球賽,”米德的眼睛已經被電視吸引了過去,“唉,可我沒法在這看完,還有作業要做。”
“作業?那可以晚上再做。剛做好的餡餅,來一點?”
斯內普端出一盤餡餅,關上廚房的門。從霍爾丹太太年複一年的叫罵聲中,他早已知道米德在大部分課目上的表現都和納威?隆巴頓的魔藥成績很有一拚,但對各種遊戲機之類的玩意卻是絕對精通。
米德坐了下來,沒有去接那盤餡餅:
“噢,不,謝謝,我馬上就要回家吃晚飯了。”
話雖是這麼說,少年的眼睛卻不停的在足球和餡餅之間遊移著,斯內普覺得自己好像能夠聽到這男孩拚命咽口水的聲音。而米德竟然還在極力克製著自己,試圖把注意力集中到電視機上。
斯內普揀起一塊餡餅送進自己嘴裏。米德翕動鼻翼,貪婪地吸著空氣中的巧克力與香草的氣味,不過他還是動用起最後一線自製力引導自己轉換了話題:
“你也看足球嗎,斯內普先生?”
“我當然不看,事實上,我倒不認為電視這東西對我很有必要。不過如果要搬回來住的話,”他在屋裏隨意走動著,“總得把家弄得像樣一點,對不對,小霍爾丹先生?總之,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別太虧待自己,比如說,在飯前加點小點心感覺會更好。”
他絲滑地說著明顯違背自己常識的話,又拿起了一塊餡餅。
“噢,太謝謝了。”米德很高興地取了塊餡餅坐回電視前麵。“曼聯的轉播,雖然我已經看過一次了,但這次比賽精彩——曼聯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