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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按下了最後一塊拚圖。

“是的,我知道。”男人把頭轉向上方昏暗的燈,閉上眼睛,身體靠在搖椅上晃了晃,“事實上,是我應該感謝他們幫我保守了秘密。”

霍格沃茨最混亂的那一年。

昔日的同事們用毫不掩飾的鄙夷眼光看著他,連斯拉格霍恩也公開對他表示出不屑。學生們更是想盡辦法給他搗亂,甚至一年級的小動物都敢買通家養小精靈在他的食物裏放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他必須無比注意自己的每頓飯——在以前隻不過是有些看多了浪漫小說的女生會設法給他下迷情劑而已。

形勢越來越緊張,他無法確定自己會不會被激憤的學生和同事趕出學校。即使在他設法把那些巨怪般的學生從食死徒手裏弄出來的時候,得到的卻隻是他們加倍仇視的眼神。

除了繼續狂扣葛萊芬多的分——沒過一個學期葛萊芬多的沙漏就可憐地見了底——他並不追查這些事情是誰幹的,他們越是這樣他就越安全——他不斷地如此告誡自己。隻有在某些最深的夜裏,他會關上臥室的門,換上從衣櫃底層挖出來的,最顯擺身材的炫亮絲質黑色長袍,頹然坐在椅子裏享受著鏡子無休止的讚美。

無疑那是一種類似鑽心剜骨的痛感,但他又不得不承認那其實也是一種痛苦的筷感。當全世界都在因為不明真相而鄙視著他的時候,他卻可以用雙倍的輕蔑,孤獨而冷漠地俯瞰著全世界。

但實際上他不是孤獨一人,從來都不是。

他在霍格沃茨校長任上總共不到一年。那一年,隻有一位教授用冷淡平緩的語調堅持稱呼他為校長——而他總能從那裏麵聽到隱隱的悲傷。

有一天在城堡深處的走廊裏,皮皮鬼公開帶著幾個小動物纏上了他。他盡可能迅速地從他們跟前經過,加了料的水彈劈頭蓋腦地澆了下來,身上一陣劇癢。他沒有回頭,也沒有用咒語。

“啊哈,攻擊校長!”

幾個小動物呆在了原地。在他們背後,一扇掛著原葉標誌的房門打開又關上了,費爾奇醜陋的臉出現在走廊上。

“好極了,你們這群小崽子,看看這地上的水漬,幾乎每天都有——終於被我逮到了。嘿,我等得不耐煩的手銬和皮鞭——校長先生,請讓我——”

“去吧。”

斯內普揮手讓費爾奇帶走了他們,但是皮皮鬼還抱著最大的,一個看起來顏色就很不正常的水彈懸浮在一旁,很明顯,它的目標並不是費爾奇。

“清理一新。”

有人從背後對他施了咒語。一個似乎從不插手校園爭鬥的幽靈——卡斯伯特?賓斯,從旁邊的牆裏穿了出來,右手的指尖放出閃爍的白光,直指皮皮鬼。

“你最好道歉,或者我們可以玩玩飛來飛去。”他沉著臉嚴厲地說。

斯內普在心裏向梅林的胡子保證他從未聽見過賓斯這樣講話,即使從十一歲入學開始,他認識賓斯已有近三十年的時間。皮皮鬼看著一步步向自己進逼的白光,心不甘情不願地道了歉。

“校長,抱歉這個家夥耽誤你的時間。”賓斯換上慣常那種平板的聲音對他說,“請你離開這條走廊吧,我會修理他的。”

“這是什麼意思,卡斯伯特?”皮皮鬼在他背後大喊,“你為什麼叫他校長?他是個叛徒,他殺了鄧布利多才當上——”

“我隻不過是讓你以後少後悔點!”賓斯冷厲的聲調壓過了皮皮鬼,“借用校長的話來說,你就是一隻腦袋裏塞滿了曼德拉草的小巨怪。你們這一群,全都是——白!癡!”

“你竟敢這樣說我,卡斯伯特?”皮皮鬼憤怒地吼道,“哼,這算什麼,斯萊特林的驕傲嗎?對了,你根本不是斯萊特林——喂,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