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段(2 / 2)

“主人要對雕像說人魚的語言。會說人魚語言的才是真正的主人。”瑞格恭敬地解釋著。

…………

西弗勒斯皺著眉頭上下打量這尊雕像:“瑞格?我該跟它說什麼?”

“主人要對它說,把權杖給主人——然後,人魚會告訴主人應該怎樣做。”

西弗勒斯凝視了一會兒人魚的雕像,薄薄的嘴唇動了動,發出一連串類似吐水泡的咕嚕嚕的聲音——在人魚的背後,海藍色的光線加強了,雕像開始用這種語言回應他。一分鍾後,一種透明的液體從海螺裏麵流出來,無聲地落進布滿珊瑚的水池,那些珊瑚在液體中漸漸泛發彩色的光華。當那種液體裝滿橢圓形水池的時候,隨著池底出現的柔和光亮,一根海藍色的透明權杖從珊瑚中間緩緩升起,豎直地離開水麵,懸浮在半空中炫耀般地緩慢旋轉著,似乎是為了讓所有人都能看清楚。

這根權杖比馬爾福家的蛇杖要短一些,圓柱形的杖身上刻有多道平行的凹槽,這使它看起來像根去掉了頂部的科林斯柱子——手杖的頂端帶著一個小的人魚雕像,底端則是一隻朝下的海螺。

西弗勒斯跪在水池前麵的大理石地板上,伸出雙手,那根權杖看起來毫無重量地飄落到他手中。這期間他和人魚的對話一直沒有停止,然後西弗勒斯顯然是按照人魚的指令把權杖在地板上豎了起來,並使頂端小人魚的眼睛正對著自己。

交談在繼續。小人魚的頭部發出了一道非常亮的藍光,把西弗勒斯全身籠罩在裏麵,有一會兒納吉尼幾乎以為他會像麻瓜故事裏描寫的那樣,隨著這種奇異的光亮升上天空。但是西弗勒斯微微低下頭,閉上眼睛,接著那光芒消失了,仿佛被他吸進了身體,然後瑞格和納吉尼看見他做了一個明顯的吞咽動作,而且那表情簡直像是被迫吃下一整群鼻涕蟲。

接著那種談話的聲音停止了,背景的海藍色稍微黯淡下來,透明的人魚雕像不再說話,把自己隱藏在波紋般的光線中。西弗勒斯站了起來,用權杖點了點珊瑚水池,示意納吉尼到那邊去。

“人魚的眼淚,”他對大蛇說,“喝吧。”

瑞格翻譯著那些話,納吉尼驚喜地爬了過去,把頭泡進池子裏。液體在它灰色的身體周圍搖蕩著,看樣子它確實可以喝下去——它拚命地喝著,喝得腹部明顯鼓漲起來了還不肯停止,但那液麵卻沒有一點下降的意◣

普林斯家族的最後一個人——哦,最後一個幽靈——不再有家族成員的族長,這種感覺隻能用滑稽和荒唐來形容。西弗勒斯發現自己對那根家主手杖完全沒有興趣,雖然他承認那玩意的確很精致。

旁邊的畫像是他的母親艾琳?普林斯,沒有看見父親。她見到他非常高興,連珠炮似地問了一大串問題,仿佛要他在半個小時內把三十年的事情都向她彙報清楚。她難過地抱怨他的畫像不會動,他的一切她都沒法知道,他隻好答應晚上一定過來陪她聊天。再旁邊,外祖父諾爾克?普林斯正擁著自己的人魚妻子親吻,根本沒有時間抬頭看他一眼。

出口很小,隔開這個院子和後麵那個院子的僅僅是一扇沒有上鎖的鐵門,攀爬著藤蔓,刻著“嘔吐花園”幾個字。隔著生鏽的柵欄望去,看不出什麼特別,不過被一些灌木和假山擋住了視線,而且並不比倫敦皇家植物園的寶塔顯得更加東方式。旁邊那個圓形的小水池——也許不如說是一個大水槽更合適些——離小門隻有幾步距離,金紅色的邊緣在雨後若隱若現的日光中微微反射出迷亂的光輝。

猶豫了一下,西弗勒斯推開小門走了進去。

他沒有注意到,在他的背後,艾琳的畫像發出了一聲呻[yín]:“小心點兒,孩子!”

☆、嘔吐花園

秘密花園原來是個談情說愛的地方。

開滿玫瑰花的涼亭裏有一對情侶,坐在一起說著海誓山盟的話。

“嗨,陌生人,走開,不要打擾我們。”那個綠眼睛的女人發現了他,咯咯笑著向他命令道。

西弗勒斯從旁邊繞了過去,心裏抱怨著他被迫聽到那些無聊的情話。然後他繼續往前走,踏進了一個華麗的柱廊。柱廊通向一間金碧輝煌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