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段(3 / 3)

她轉過身去,把背靠著窗戶,無力地看向躺在床上的男人。他又死了一次,上一次?他的第一次死亡在魔法世界裏引起了悲傷的轟動。她曾經讀過很多女巫們寄到他墓前的,沒有人去收的信,甚至到現在還悄悄地保留著幾份——那些信裏充滿了多情的傷感,寫信的人來自各個學院,其中甚至以葛萊芬多學院為最多。這也不奇怪,莉莉?伊萬斯不就是葛萊芬多的嗎?她們總是洋洋灑灑地寫上好幾張羊皮紙,熱切地希望時光倒流,使她們有機會在那些不幸的事情發生之前遇到他,並且嫁給他。她們表示不在乎他是不是還愛著莉莉,無論如何都保證給他一生的幸福。

西弗勒斯對這些東西不屑一顧,但是瑪蓮一度花了很長的時間,認真地考慮過這些信。如果她從小生活在魔法世界,並且像可憐的她們那樣,在決戰之後一下子得知真相,她當然也會那樣想——哦,也許她不同,因為她不在乎。她什麼都不在乎。不知為什麼,她從來沒有愛過,無論是愛還是被愛。她讀過的那些書使她並不認為這種生活有什麼不妥。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她以為自己可以抗得住時間和世俗的雙重壓力,但是再到後來,她漸漸地懷疑這一點了。一直以來,她總是隻能嫉妒地看著別的女孩收到情書和玫瑰。咖啡館裏經常發生這種事情,有的顧客會高興地拿給她分享——但是沒有一個她能夠稍微認可的人送過她這兩樣東西。即使在學校期間,最好的年華裏,似乎也沒有一個男孩多看她一眼。所以最終她變得十分討厭玫瑰,她會確保山貓咖啡館絕對不使用玫瑰裝飾,不管那天是不是情人節。她甚至拒絕在一切私人物品上出現嬌嫩的玫瑰圖案,雖然她完全不介意去讀一本書來了解這種植物的品種和栽培曆史——也許大部分男孩對這樣的女孩暗中心懷恐懼,不管他們嘴上有多麼向往。

但是在第一次見到西弗勒斯之前,她有很長的時間來知道和揣摩真相,進而揣摩這個男人。到了他們相遇的時候,她已經足夠地看清了他,而到如今,顯然他對她也是如此。

他不適合和那些女巫在一起——準確地說,他不適合由人類擴散DNA的天性演變出來的,附加了很多契約和義務的,稱之為結婚的那回事,不管是和莉莉還是其他的女巫們。否則他一定會用八分精力去應付所謂的家庭責任,而拿出十二分的精力來暗自哀悼那失去了的自由。

這男人從不會逃避責任,但是卻滿心地害怕那東西的光臨,隻是想像中那些未來必須要做的事情就足夠讓他頭皮發麻。因此,僅僅是“住在一起”將會比較好——不幸的是,她自己也一樣,或許連湯姆也是這樣。

瑪蓮又望了望窗外,天色已經開始暗淡了,而房子裏還是一點有希望的響動都沒有。

她再一次坐下來,伸出手勾勒那張仍然瘦削的臉部輪廓,肌膚上透出的涼意讓她的手指微微縮了回來。這使她意識到了自己心裏的瑟縮。如果今天西弗勒斯沒法救回來,大約不久湯姆和納吉尼也會離開吧,或者他們今晚根本就不會回來了。

想來她也是過了些時間才習慣西弗勒斯每天準時到咖啡館裏報到,到後來,這報到變成倚著吧台,照他的老習慣雙手抱胸,朝她亮出一絲優雅的笑容,以此開始一天的工作——從習慣一個人的孤獨到習慣熱鬧,對她來說已經相當困難,而重新適應孤獨,或許還要更難。

你,或者你們,在我的生命裏來過,又毫不客氣地離開。到了最後,我還是隻能一個人留下來,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