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欣一走,我就站起身向葉凱道謝,葉凱聳聳肩,表示能做的就隻有這些。我笑著點了點頭,我當然知道他能做的隻有這麼多,可是我要做的,卻是未知的。
我頗有心思地問他剛才說的方氏房地產精裝房的單子是什麼意思,葉凱說方氏是與我們公司多年合作的房地產公司,他們的房子基本會在我們這裏進行室內裝飾,他們會給我們提供唯一的業主信息,而我們要派出有實力的業務員去說服業主接受我們公司,並簽下訂單,然後除去成本金,所賺利潤要付20%給他們,而每年做這筆生意的都是蘭欣和由她挑選的另外一個業績最高的業務員,蘭欣與方氏的副經理是好朋友,所以這也是她舅舅留她在公司的主要原因。
原來如此,如果我想辦法拿下這筆蘭欣在公司生存的業務,將蘭欣擠一邊去,那麼……也就意味著蘭欣對於公司來說沒什麼利用價值了?
可是,我該要怎麼去做才能達到目的,想法雖是很好,可要真正做到卻很難。
方氏房地產……
這可是對於我來說完全陌生的領域,我該要怎麼去踏入…
突然猛然想起,舒天揚家不是也在搞房地產麼?聽說還搞得小有名氣,那麼同行之間,會不會有那麼一點交集,若是舒天揚帶我認識……
有希望總比沒希望的好,總之我會想盡辦法不讓蘭欣好過,無論用什麼樣的方式!
在葉凱辦公室待了一會兒後,我就找借口說出去跑業務,下班後不回公司了,就裝裝樣子拿了兩本資料走了。其實哪裏是跑業務,分明就是趕回家找舒天揚。
三點鍾,正是夏天最熱的時候,我給舒天揚打了電話確定他在家之後,就頂著紅火大太陽去擠公交,沒辦法,比起奢侈的巴士,還是經濟實惠的公交車比較適合我…
這時候的公交車並不擁擠,車上寥寥數人用手指都能數出來,於是我就在恰好偏頭望對麵的窗外時沒有多一點也沒有少一點地,看見了正在默默流淚的汪若敏。
我本想對她視而不見,可也許是我的目光注視她太久,她條件反射性地也往我這邊看過來,我趕緊收回視線,不過還是被她看見了。
我以為她也會如我一般對我視而不見,可是她卻擦了擦眼淚,不顧車內的搖晃朝我走來。
“漓漓,真巧,你也在車上啊…”汪若敏坐在我旁邊的座位上,尷尬地跟我打招呼。
我敷衍地“嗯”了一聲,將頭轉向窗外,並不想搭理她。
汪若敏見我不給她好臉色,僵持了半天才開口說道:
“漓漓,對不起,原諒我遲來的道歉,以後我們大概都沒有見麵的機會了吧,我和張銘在一起,家裏麵反對,不讓我讀書了,開學前我就會去辦理退學,我現在這種狀況也沒辦法再去讀書,漓漓,知道麼,你一直是我最羨慕也最嫉妒的女生。”汪若敏好像在宣布遺言一般悲傷,眼神也空洞無比。
我不知道她怎麼了,一個多月前還那麼生龍活虎地因為有了張銘整天都被愛情滋潤得不知悲傷為何物,今天卻這般淒涼地說著這些話,我心裏有些不忍,問她怎麼了。她卻不回答我的問話,隻是呆呆地說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