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1 / 3)

著的臉,緩緩的開口,父子倆無聲的角逐著,最後寧懷德終是敗下陣來,無奈的歎氣:“你啊,跟她一個性子。”

寧舒一愣,正想開口,父親已經進了屋。

雖然寧懷德已經答應辭掉鞋廠的工作,可是,根據鞋廠的規定,他得在一個月後才能結工資離開,這一個月還是得照樣上班,寧舒聽了直皺眉,寧懷德無謂的笑笑:“這十幾年都幹下來了,還等不了這一個月嗎?”

寧舒沒再說什麼,隻是暗暗注意著時間,努力的不讓悲劇重演。

複習的課程比高中三年的正常上課速度要快一些,那些忘記的知識如今重新拾起來,份量相當的重,好在他的意誌夠堅強,始終緊咬著牙關不鬆懈,依著笨鳥先飛的規律,很快就找到了竅門,更何況,寧舒並不笨,他隻是在這個社會遊蕩得太久太久,久到都快忘了,原本他還是這麼喜歡讀書。

坐在教室裏,與一群比他小了十幾歲的孩子們一起學習,讓他沉寂的心慢慢的活絡起來。

十二年前的他不該輕言放棄,若那時就這樣堅持下來,人生一定會大大的不同吧。

知識並不僅僅隻是改變命運的工具,它也是能讓自己變強的利器。

看見原先的班主任老師一臉焦急的站在教室門口時,他的心突然“咯噔”一下,直到聽見任課老師叫他的名字,他才急急的起身走了出去。

不好的預感包裹著心髒,緊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父親死時蒼白的臉,烏黑的嘴唇在腦海裏浮現出來,清晰得令他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剛剛警察局打電話來學校,說你爸被車撞了,現在正在醫院急救……”

“哪家醫院?”寧舒急促地開口,打斷了對方的話。

班主任頓了一下,說道:“第三人民醫院。”

話剛一說完,眼前已沒了寧舒的影子,從教室到學校大門有一段很長的距離,雙腿快速的奔跑著,極速的風從耳邊跑過,帶起一陣強烈的聲響,他的腦子裏裝不下任何東西,隻覺前方的路似乎沒有盡頭,漫長得令人絕望。

那些剛剛滋長出來不久的希望在一點一點的破滅,仿佛沉寂的天空容不下一丁點的星光,正在殘忍而快速的將它們掐滅,最後隻剩一片寂靜和黑暗。

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有兩個穿著警服的人等在了手術室門外,手術室的燈亮著,映在他眼裏,成了微弱的希望。

“你好,我們是警察局的,請問你是寧懷德的親屬嗎?”年輕的警察看著眼前這個跑得滿頭大汗的少年,語氣平靜的問道。

寧舒收回視線,深呼吸了幾下才回答道:“我叫寧舒,他是我父親。”

“是這樣的,今天下午一點二十五分,寧懷德騎自行車經過蘭花街的時候與一輛黑色轎車相撞,寧懷德當場昏迷被對方送至醫院,對方的律師正在趕來的途中,這期間我們先帶你去看一下當時蘭花街的監控錄像拍下來的畫麵,到時候再由你們雙方來決定選擇哪種解決方案。”

寧舒聽了沉默了一下,說道:“我想先等我爸從手術室裏出來再說,可以吧?”

兩個警察對視了一眼,均點了點頭。

當年的肇事司機明明逃逸了,為什麼現在卻主動將人送來了醫院,而且,還請了律師過來,寧舒靠在牆上,垂眸沉思,無論哪一種情況都與當年的情況無法重疊,難道這是那次真正的車禍前的一次意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手術室的門在兩個小時後終於開了,寧舒一個健步跨上前去,病床上的父親雖然緊閉著雙眼,但是臉色還算正常,看來已經脫離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