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嚴熙。”
低沉的嗓音,帶著金屬的質感在耳畔輕響,寧舒愣了一下,聽見那人低柔的聲線繼續:“對於我的司機撞了你父親的事,我感到很抱歉,希望沒有給你們造成太大的困擾,我都聽張曉說了,一切補償都是你應得的,不需要感到不安,那張借據,我會好好收藏,若有一天你真的獨擋一麵了,要記得找我要回去,我會一直等到那一天。”
寧舒點了點頭,抬起頭來第一次正視那人俊美得令人無法逼視的臉,堅定的說道:“我會的。”
名叫李嚴熙的男人微微勾唇,牽起一抹淺淡的笑容,然後從他身邊走過,寧舒覺得,那帶起的風都透著不一樣的氣息。
☆、心跳
什麼是現實,就是與所有的夢想和幻想相反的那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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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原處,看著李嚴熙的背影,那身影修長而挺拔,帶著一股莫名其妙的強勢。
電梯門打開了,那幾個戴著墨鏡的男人站在門的兩側,他看見李嚴熙邁步進了電梯,側臉冷硬而深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門後,其他人才陸續的進了電梯,電梯門複又關上了,走廊又恢複了安靜。
看著那些人謹慎小心的模樣,寧舒突然有些明白了,卻又覺得有些訝然。
出門要帶上保鏢,那是在說明什麼呢?
容易被暗殺還是真如人們所說的那樣總統級別的待遇。
“這李先生啊真是好人,不但不追究我亂闖紅燈的事,而且,那麼有錢的人竟然一點架子都沒有,還叫我伯父呢,今天人家還特意抽空來看我,真是難得的好人。”寧懷德半躺在床上,手裏拿著寧舒剛剛遞過去的杯子,邊喝著溫水邊說道。
寧舒看了看父親眉宇間的笑意,複又低下頭去看書,看得出來,父親的心情很好,因為李嚴熙的到來。
不久前看見的那個人,一臉溫和的模樣,全身卻透著令人壓抑的氣息,那種感覺並不強烈也不是對方刻意而為,卻硬是讓他有一種壓迫感。
隻是一起普通的車禍,硬要說起來還是他們自己的錯,為何李嚴熙會主動承擔所有費用並且到醫院來看父親?
所有的事情合在一起在腦子裏絞成了一團亂麻,怎麼理都理不清,寧舒有些煩躁的撫了撫額頭,書裏的字一個都沒看進去,遇見這個人,竟讓他莫名的覺得不安和焦躁,卻又說不出原因。
“爸,你工廠那邊的人怎麼說的?”過了一會兒,寧舒從書裏抽出視線看向自己的父親,出了車禍這麼大的事,鞋廠竟然連個人影都沒見著,十幾年為這個廠做牛做馬,一點都不值得。
寧懷德臉上的笑容有些僵,隨即說道:“前兩天我們主任來過了,說讓我傷好了就去結工錢。”
寧舒暗暗的握緊了拳頭,平靜的說道:“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不用,那麼點兒工錢難道還有賊惦記啊?”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再躺一會兒。”寧舒沒再看父親的臉,重新低下頭去看書,臉上一副平和的樣子,語氣卻非常堅決。
寧懷德看他一眼,沒再拒絕,隻是笑著應了一聲。◆思◆兔◆在◆線◆閱◆讀◆
半個月後,寧懷德的傷口拆了線,隻有一條玫紅色的疤痕橫在腹部上,看上去有些可怖。
天陽集團預繳的一個月醫藥費被退回了一半,寧舒將那袋現金放進貼身的衣物口袋裏,感覺沉甸甸的,他沒有張曉的聯係方式,連怎麼還回去都找不到辦法,每天揣著這筆數目不算小的錢也不安全,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去天陽集團走一趟,雖然可能沒辦法將錢親手還給李嚴熙,但是至少能找到張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