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卻生手一展隻見不知何處變出來的一把刀握在他手上,刃影繁複如漫天飛雪。片片雪刃,密不透風,均為殺招——暗部刀法,第七式“滿天飛月”

看來是自己人…

林月英於空中展臂,退後數丈。她眸色漸沉,似有鋒芒乍現,又似古井無波。空口無憑,她得讓他知道她是誰。

林月英拿一木棍作長刀在手,縱刀劈下,人與刀光融成一體。

一股強烈的刀氣震煞四座。

那人明顯一驚,才驚覺,眼前這人不是普通的江湖之人。

刀浪擴散之處,殘葉盡褪,世間繁華被驚落,一片死氣。

那人愣住了,他手腕微鬆,握在她手上的雙刃險些從他指間滑落。

隻是,這一刀還未真正落下,林月英胸口突然一陣翻騰來,她眼前一黑,閑著昏暈過去。

看來人和刀是一樣的,太久沒用是會鈍的。

半空中,中年女子如一隻折翼的鳥,跌落在台下

四周很靜,沒有一個人說話。

那人喉間動了動,喚了聲:“首……首領?”

林月英沒有應聲。

那人又走近幾步:“是你嗎?首領??”

這時候,林月英終於反應過來,驚叫道:“幼遠真人?是你嗎?”

這個人,便是明台山幼遠真人

幼遠真人道:“老夫此生,能與暗部較量一番,饒是不敵,但亦無憾。”

幼遠素來卻是個我行我素的人。他想也沒想,便揮袍道:“你怎麼在這裏?不會隻是想來和小老兒來場邂逅吧?”說罷此話,又湊近一些

看著他貼近的臉,一時哭笑不得。看來他還是那樣放蕩不羈。

林月英思索半刻,忽然道:“幼遠真人,我有一個請求。”

“哦?首領請快說。”

林月英點了點頭,待氣力恢複一些後,忽然一個輕躍跳下台,落在幼遠真人身前。

“小女,不幸被人下毒,至今昏迷不醒,聽聞真人善解天下奇毒。還望真人出手相助”

幼遠真人愣住。

幼遠真人點了下頭,。

幼遠真人看向林月英,目光中驚詫之色乍然閃現。

他也不記得是多少年前見過她一麵,那時她就像芙蓉一般,熱烈的綻放,但得知她是暗部傳人之後,他便打消了向她靠近的年頭,這種身份,任何人都和她不會有結果的。但,沒想到,她竟然有一個女兒。看來那時還是他膽怯了。

“你——怎麼還不走”林月英走出一段距離後,發現他還愣在原地,她眉頭輕蹙,如煙籠寒紗。

“是何方神聖,將令媛害的如此這般模樣?”

“當朝五皇子,龍晁。”

幼遠又是一愣。然後她將紹紹的手放好,皺了皺眉:“不知今媛已有多久身孕了?

“大約二月有餘。”

幼遠真人有些猶豫,轉而,他走向門口。

“到底怎麼樣了?。”林月英兩手緊握,跟了上去

看了她取下的血,全然變黑,器皿中還有許多小小凝固的氣泡。這不是催心毒,又會是什麼?

桂花樹蔥蘢,桂花綴枝。秋到最濃時,仿似誰家女兒韶華勝極。

林月英跟前,幼遠拱手:“在下技拙,這毒我…解不了”

說是技拙,其實不然。幼遠真人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江湖上的名聲不會有半點謠傳。他說他,解不了…,那便說明,這毒,一定是天下奇毒。

幼遠歎了口氣,又走向紹紹,小半個時辰的試探後,他忽然騰身,長歎道“這毒,乃是太下奇毒——催心毒。”

林月英秀眉微蹙,身子悵然跌落。

“那肯定會有辦法的…”林月英語氣裏帶著一絲的懇求

霎時間,床上的紹紹臉上氣色全無

與此同時,忽聽“撕啦”一聲,兩人一怔,往床上望去。

果不其然,紹紹已經醒了。

襟口一段雪膚,如濃豔春氣裏一朵梨花白。她猛吐了一口血,

幼遠真人垂眸道:“首領,對不住……”

“別叫我首領,連自己女兒都保護不了,我怎麼有臉稱得上這個名號,這這張老臉還是要的“林月英忙趕過去用手帕將身上的血漬擦掉,對著紹紹淡淡笑道,“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的。”

紹紹聞言,渾身都僵了一僵。

“隻能先服下這顆定心丸,護住心脈。”幼遠真人,從袖裏掏出一個小藥品,到出一顆,遞林月英

“多謝前輩了”紹紹虛弱道

“少俠客氣。”

然而此話畢,三人均不動作。四周是豔麗的秋景,濃烈的陽光下,氣息漸漸緊繃起來。在場的人被著氣息感染,均屏住呼吸。

霎時間,三人之前氛圍有些異樣。“我去外頭看看有無草藥,看看是不是有些用。”幼遠真人一個飛身,飛向了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