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便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這欲情故縱的把戲她和龍夏惇也沒少玩,眼前這個男人現在的心她還是可以拿捏得死死的。
這個縣令雖然有些說不出的感覺,但他和張員外比起來還是年輕俊美,氣質不凡。算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這時,夢言按照詞譜唱了支曲兒,沒想到,這縣令一聽,竟走下來摘下她原本衣衫不整的衣物。
“夢瑤,看來你的名聲還真不是虛傳的。”
夢言從被後報住他,輕聲道“隻有大人喜歡”
於是,在白日裏,洛陽葉軒就上演了活色生香的一幕,可憐的小米粥還在自己的床上數著要多少錢才能將夢瑤姑娘贖出來。
後來,縣令大人將夢言贖了出去,張員外因為那天的事得罪了夢言,也就自然而然的在這個縣沒落下去。
而這年臘月,上官娍答應了紹紹待一切平定下來之後,就回江南給她報仇,他們也不會想到,那次殺死紹紹阿爹的人就是夢言嫁的那位大人。
但是,找好一切證據之後他們沒有急著找他,而是先去了一趟幽南殿。
未曾想時光的流逝淘不盡幽南殿的威望。輾轉經年,幽南殿還是如此氣派……
幾瓣紅梅飄落,廊橋下流水潺湲。
紹紹將目光投向雲端,笑了一下:“不錯,這裏總算恢複了寧靜”
“這裏的一切也本應該如此,不受世俗的控製”
早在幾年前,江湖上傳出幽南殿重建的消息時,上官娍便派人打探過。當時鬧著要重建的,不過是幾個沒權沒勢的小官,不提也罷。結果此事鬧了一陣後,卻沒了動靜——後來,便是幽南之役後,龍桓將這裏重建。
“其一,皇上想在這裏擴大自己的勢力,”
“至於其二,就和先帝的一個觀點有關了,放它在這裏,也不過是想震懾住想來入侵封國的敵人”
的確如此。曆來的戰亂,都是當局者屬疏於打理這裏的緣由。
上官娍琥珀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冷冽的光。
“這裏希望一直是這樣的光景”
“阿娍,你相信龍桓,我也相信他,他一定會有這樣的能力。”
紹紹微微蹙眉。
龍桓是怎樣一個人呢?他骨子裏那份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執著,以及他以天下為己任的擔當,是任何一個皇子都比不上的。可他眉宇間始終心神如一的淡泊,卻是曆代帝皇畢生可望而不可及的。
其實,令龍桓可望而不可及的事物也還是有很多的,他並不似他們所看到的那樣豁達瀟灑,譬如上官娍和紹紹的生活,這是他一輩子也得不到的東西。
“你想怎麼樣?”上官娍驀地笑了,帶著詢問的語氣問,“接下來,你想去哪裏?”
紹紹走近幾步,牽起上官娍的手送至唇邊輕輕一吻。
掌心裏,柔若無骨的玉手竟是一顫。
上官娍抬頭,似笑非笑:“既然你不說,那我們明日便去找那縣令如何”
紹紹沉默地看著上官娍,眸光裏終於流露出一絲惶恐。她畢竟是個弱女子,這些本來她已經是忘記了的。可她現在又要撕開傷疤,重新麵對。
還記得頭一回相見,他一手風華救了她之後,才驚覺自己原來還可以這樣的生活下去,當時紹紹滿目緊張,他扯開她的衣衫便為她吸毒,也不顧男女授受不親。
上官娍看著一貫淡然的紹紹露出訝異之色,心中忽覺一陣疼痛,仿佛失去了什麼一般。
他握緊紹紹的手,輕笑一聲,轉身便拉著她走。
“我不求能給我阿爹報仇”紹紹道,“我隻求……這天下不要再出現我這般的境遇。”
紹紹的腳步頓了一頓,本想說甚,卻仍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翌日晨,龍桓忽然從榻上翻身坐起。
屋簷掛著水珠子,想來是昨夜落了雨。
可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下的雨呢?龍桓不記得了。他撐著額頭,回想起昨晚似是而非的一場夢,夢裏春光旖旎多姿,還有紹紹明媚的笑,如水迷離的眸……
龍桓甩了甩頭,也不知那夢境到底是真是假……
隨意讓宮人洗了把臉,龍桓便出了門早朝。這會兒辰時還沒到,太陽懨懨躲在雲後。百官瞧見江展羿,笑著招呼了一聲,又見他神色有異,不由問道:“聖上沒歇息好?”
一覺過後,疲憊是難免的。特別是他這樣還要管著天下事的人,龍桓捏了捏眉心,心裏想的卻是另一樁事。
早朝過後
“小安子,昨夜是你送我回養心殿的?”
小安子撲哧一笑:“不是我,是薛姝姑娘。”
龍桓手裏的動作忽然一頓,“薛姝?”
“皇上昨夜在西院樹園喝醉了,薛姝姑娘瞧見你,便送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