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十娘微微一顫,她反應這麼大,難不成她自己的猜想是真的?溫聲對著著啞女道:“別怕,我早就知道這麼女人沒有那麼簡單我們現在就向上官娍去揭發她,也不用這樣虛情假意的叫著她夫人。”
聽到她說“向上官娍揭發她”,夢言心頭猛跳,若無偷竊之說,這本就是她一個人的謊言,又想起上官娍最近幾日的反應,心裏更亂,他定會斟出前因後果,查出她更本就不是他的妻子嗎?
她慌亂慌張,正不知道該怎麼辦,又聽得柳十娘對啞女道:“她是不是威脅你了?”
“我告訴你呀,你千萬不要亂來。”夢言有些慌張,難道他精心編製的夢就這樣要醒了?
其實柳十娘又猜測得到夢言的更本就不是他的妻子,隻是她覺得這兩個人一點也不像是夫妻,這一切也都是她沒有底氣的猜測,直到剛剛夢言的反應讓她堅定了她自己的猜測。
啞女愣愣的點點頭,原來一直在這個家裏的原因是夢言答應了等她懷孕了之後就會給她解藥。可如今這樣一鬧,她是怎麼都懷不了孕了。
她不能夠再這樣軟弱下去,好端端的一個人硬生生的被她害成了啞巴。
柳十娘為人尚算正直,她本來不想把這件事情鬧的這麼大,但事已至此騎虎難下,而她多少也有點私心。她和他們在一起生活這麼久,多少了解一點上官娍的為人,如果夢言被發現是在說謊的話,沒準這裏的家產就可以分她一些,她不是看上了這裏的家產,而是來這裏這麼久,特別是鬧饑荒的時候她沒少冒著危險幫忙,這些都是她應該得的。
“啞女,還有你這個賤婦,你們不要恩將仇報,收留你們的可是我呀”夢言走出房間來到正堂,恢複鎮定道
反正你們說的話上官娍也不一定會相信,剛剛是我慌亂中險些中了他們的圈套。
“我才走多久,這院子裏發生了什麼事?”上官娍突然道。
“你回來了?”柳十娘看到上官娍趕忙帶著啞女走向上官娍。
上官娍的突然回來和介入,無疑是將他們的爭端推向了最高點。
“相公,你回來了。我告訴你……”夢言先發製人首先哭了起來。
“你是這個家的主人,有些事我不用說想必你也察覺到了,你眼前的這個女人她不是你的妻子”柳十娘淡淡道,上官娍那樣聰明,自己都能發現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隻是沒有找到一個突破口,現在她要將這個口子撕大
“你不要相信她的話,我這麼多年來可是全心全意的對你,如果你都不信我而是信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我現在就死在你麵前”
一番話下來,竟讓人沒有可辯駁之處,雙方僵持不下清官難斷家務事,不知道上官娍是否已看出端倪,他又看向夢言她的眼神有些閃躲,但很快就被委屈的神色所掩蓋
上官娍一下子明白過來,原來這些日子做的夢它不止是夢,而是他以前的記憶。
上官娍自嘲一笑,他雖剛進門,卻在這短瞬之間便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明白了,夢言先用自己的首飾來嫁禍啞女,然後這世上便隻有她自己一個人了解他的過去,可是,柳十娘一個外人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難道這真的是女人的直覺?
“我可以作證,她根本不是你的妻子,這一切都是她一手布的局”啞女突然說道,“我嗓子就是她毒啞的,剛剛她還想置我於死地,卻沒想到這樣一來卻把我嚇的可以說話,也沒想到柳姐會來幫我。”啞女激動的不能自已,為她的嗓子而哭泣也為這個女人的陰謀不能得逞而激動。”夢言我隻要你說實話,我是不是長安人?和昨日那位王爺有沒有關係?”
一切塵埃已定上官娍瞥了夢言一眼,淡淡道:“”夢言我隻要你說實話,我是不是長安人?和昨日那位王爺有沒有關係?”
每天睡在他身旁的人到底有多可怕?夢言是誰?他的妻子又在哪裏?
一直站在正堂的夢言,聽到啞女的聲音傳來時,頓時癱坐在一把椅子之上,心裏的恐懼終於無可抑製——渾身抖如塞子。她正喘著氣,卻見上官娍眼神灼熱的看著她這個方向。”相公我真是你的妻子呀,你不要中了那兩個女人的奸計”夢言微微頷首長歎一聲,是的,她還想做最後的掙紮
“柳十娘”夢言喊了她一聲,聲音裏滿是慌亂,恐懼,像落入獵人手裏的獵物再做最後的努力。
柳十娘沒有出聲,緊緊抱著啞女,眸光裏映著的是上官娍像她招手讓她上車的情景。
啞女微微側頭,臉貼在柳十娘的臉上,柳十娘低聲與她說著什麼,似哄似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