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小歌是和你們分別太久了,瞧他那高興勁兒”紹紹道,她的眼裏透出的是幸福與知足“阿娍,你這些日子過的可好……”
忽然間,上官娍似想起了什麼,不等紹紹說完,便急匆匆地往臥房裏走去。
雪地上,一襲白衣,一身青綠綢,再加上一個胖乎乎的小團子。三人並排站著。
上官娍恍然憶起夢言與自己說的話。
——“那緋色玉壺是他送與她的定情信物品”
上官娍記憶還沒完全恢複,過幾天龍桓說找幾個禦醫給他看一下,上官娍覺得有些害怕他怕他完全記起與紹紹的點點滴滴,也害怕夢言的真實麵目全然展示出來。
“紹紹”上官娍抱著她,終於開口道“這緋色玉壺是你贈予我的?”
這是個疑問句!上官娍感覺到了紹紹的愣了一下,隨即又釋然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都在我身邊,我已經管不上那些身外之物!”
那是她送的嗎?可夢言又是說那物什是他和她之間的定情信物,那麼,他除去這些日子和夢言住在一起,他還有沒有做過對不起紹紹的事?
半生的流離,上官娍覺得惘然。怎麼世事兜兜轉轉,鬧到了這種田地?自己非但沒有保護好紹紹,反而令她不能過上安生日子。
“爹爹,娘親,你們還打不打雪仗了”小歌握緊小拳頭,大步流星地朝另一麵走去,啪的一下,將一個學球砸在紹紹和上官娍中間。
“看來這小崽子是生氣了……”紹紹微微一笑跑到小歌那頭“好呀,小歌,力氣見長呀。”
“那我們今日決一死戰吧。”上官娍也玩笑似的說著。
雪地上留下的是三人的歡聲笑語。
夢言揚鞭疾行,趕了好幾夜的路。寒風如刮骨刀一般颯颯襲來。而今她又氣亂攻心,到了翌日晨,隻覺眼前一片昏黑,竟跌下馬來,暈了過去。
她雖複雜,但終究還是個女子。但在這裏並沒有因為她是女子就對她善良。她心裏承受能力已經變的比常人都要強大。她得不到的,便讓別人也得不到。
此後整整兩天,夢言就一動不動的躺在那地窖之中,地窖雖然寒冷但比起她的心,這點寒冷算的了什麼……心起初很疼,到了現在,已沒了感覺。
以前也不是沒有人嘲笑過她,說她明明是個妓女,居然還不知羞恥地攀上太子;說她不知是哪裏來的膽量。
從前夢言聽到這樣的取笑,她什麼都不會沒說,因為她知道她是在為誰辦事。夢言想,這些取笑嘲弄算什麼呢?這世上,沒有什麼比上官娍離開更可怕的事情了。
也許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第三天傍晚,一番蕭疏冬雨後,天穹懸起一道虹。外麵走來一人——,聽腳步聲,還是上次那個老人。
他沉默半刻,慢聲道:“盟主何事?”
近三天不吃不睡,方才又淋了一場雨,夢言的神智已十分模糊了。恍然聽到這樣的消息,她唇角動了動,精神也都集中在上麵的動靜。
“盟主,消失許久的侯爺回來了。他看過好多大夫,可是沒有一個人能治好他的失憶症,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毒還是受了什麼刺激”林管家說著,又哆嗦著手從袖囊裏取出一疊紙,“這是太醫為他配的藥方子,我記下來了”
那個高大的男子皺起眉頭。接過那一疊紙。
其實太醫院的醫術不菲,這些藥方子已是無所不用其極,然而卻無一副有效。
盟主的眉頭擰得更深,語氣也顯的格外沉重:“那你可知道他的那位的朋友是——”
“盟主,他姓安,叫安和,是我家夫人從江南帶回來的,和侯爺關係很好。”提到“侯爺”二字,夢言心間驀地一疼,她急切起來向他們站的更近一點以便能聽到更多。
“那如果他是那個人的兒子的話,在失憶這方麵應該有一手好功夫。現在就看他是不是了……”盟主一邊說著,歎了口氣搖搖頭,他什麼時候才能找到謝家那位少爺,他的夢想什麼時候才能實現。
“上次遺失的精囊找到了沒?那上麵有我們的聯係方式也有我們一直在密謀的這件事,如果教人拾了去。我們的處境可就危險了。”
“回盟主……錦囊還沒找到……”
“廢物!”誰知盟主卻突然發火,嚇的林管家後腿了好幾步。
“回盟主,這侯爺府上上下下我都找遍了,府裏的下人我也都問過了,可就是沒有一點線索”林管家一邊說,一邊往前跪下,俯身就要給眼前這個男人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