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一口氣流暢的說完這麼多,一點也不像平時寡言的她。聽完這些,小書隻是輕輕的看了她一眼,她還沒有考慮到那樣多,此刻她的心全都放在林長銘的身上。

“如此說來,那我真的有必要去尋他?”小書,將那杯已經冷掉了的茶,緩緩喝下。

現在天氣逐漸轉暖,喝下去的涼茶還不能算做冷。

“那按你說的那樣,我該要如何去找他呢?一來我不能明目張膽的去找,因為,皇上也吩咐過讓我放寬心…可是我現在的心,怎麼也放不下。”

“夫人,這明著找不行,咱可以暗著找呀。”

“哦?小意,你有什麼好法子?”小書眉頭緊皺

“我們家老爺,說什麼也算得上半個將軍,這手下會沒有幾個推心置腹的手下,隻要發動了他們去找,何愁找不到?”小意斜眼看著小書,嘴角被拉扯成一個詭異的角度。

小書走些猶豫,她從來沒有自己單獨做過一個決定,但是,嫁給林長銘這件事除外,她相信她自己,這次為了長銘,她可以再大膽的做出一個決定…

而此刻的林長銘正和謝九方在一處小舍飲酒,夜半飲酒,難免多生出些愁緒。半抹燈花,燭影擾人引來一片春愁。

“少掌門可是有什麼心事?”見他手持一杯酒,放在嘴前遲遲未入口。謝九方便知道了,他雖信他,可是有太多的事,不單單是信任可以解決的。很多事情你不能感同身受,那麼你和他之間便會有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沒事,隻是偶然間想起內子。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她一向任性慣了,也不知道這次她這次會不會理解我…”麵對謝九方的提問,林長銘勉強一笑,他其實無時不刻的在掛念著小書,小書那個人沒心眼,紹紹畢竟是有家室的人,不可能顧及她那樣多。這次,他一走,也不知道小書能不能安穩的過完這幾天。

“沒事,她那邊林叔會照應的。你就放心吧,小書少說也是一個郡主,多少會留個心眼。”謝九方咧嘴笑笑,他想不明白,現在的男子都是怎麼了,堂堂的七尺男兒怎麼都會有如此細膩的情感。

“哈哈,不說這些了。話說,我們什麼時候才可以開始行動?這張家滅我族人,雖說那時我並不明白,但是現在,這個仇我林長銘一定得去為那些死去的鄉親父老,以及我娘的親人報。”林長銘將一杯酒一飲而盡,恨恨道。他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兒,這家仇,他說什麼也不能坐視不理。

“好氣魄,我們謝家東山再起的日子不遠了。少掌門,等明日,我便帶子去我們練兵的地方瞧瞧,一來你們之間相互熟悉一下,二來,你也可以再了解我們。要知道,我們的弟兄們等著一天至少等了15年,15年不是說堅持便能堅持下來的。”越說到後麵謝九方越激動,到最後竟眼含淚花,嗚咽著哭起來了。

林長銘見狀,心裏更加下定了幾分決心。這樣的人,這世上已經不多見。他沒有理由去逃避。

林長銘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這不都堅持下來了嗎?因果報應,一切都會有結果。”

彼午微涼,醉釋浮屠。寄君一曲,不問曲終人聚散。掌門呀,您在天有靈,您看到了嗎?我們謝家有後了。有朝一日,我們定能重振雄風。

入夜,這春天裏的夜晚還是有些寒氣,待到子夜,兩人最終還是耐不住那寒起,各訴衷腸後,便又各自回房。

林長銘很多次想問一些關於他爹的事情,但是謝九方每次都會有意打斷。他總是告訴他,他爹是個好人。他們有今天這樣的隊伍也都是由於他爹的功勞。

可是林長銘想不通的是,為何他爹這樣神通廣大,但是為何遲遲不來與他相認。對於一個長期以為自己是孤兒的人來說,這突然間找到了自己的至親。從心底來想,他還是很期待他爹與他的相逢。

可是最後他還是沒有他的半點消息,唯一知道的也就是他現在姓林的這這個消息。但這個消息更本不起什麼作用。他依舊不知道自己父親是誰,他也依舊是個孤兒。和其他孤兒不同,他是一個找到了家的孤兒。

翌日,小書叫來了紹紹。她想和她商量一下暗中尋找林長銘這件事,在這長安城中,除去林長銘,她最信任的人也隻有紹紹了。

紹紹這次沒有帶人來,因為她知道小書找她是因為什麼事。但是對於如何解決這個問題的具體辦法她也想不到。這事關大家的利益,她必須得找個人討論。

見紹紹進來,小書便立馬迎接她去了她的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