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桓的臉上有明顯的喪氣。他湊在小安子耳邊耳語幾句,上官娍不由地看了龍桓一眼,亦漸漸目露擔憂。
他來這裏是想與龍桓商議一番,可如今,他看不清他的神色,緩緩道:“除此之外,皇上可有更好的法子?”
上官娍雖未說自己的計策是萬無一失,但如今他這樣說了,龍桓也能猜測得到他話裏的意思,龍桓轉過身麵向上官娍,淡淡道“就依照你的意思去辦。”說完便給了上官娍一塊令牌“這塊令牌可以調配一些人馬供你差遣。”
“遵旨”
自從上次回來之後,上官娍與龍桓之間仿佛生了疙瘩,表麵相敬如賓,內裏卻分外疏遠。雖然上官娍此刻已經恢複記憶,但是他也再難感受到當初的那種感覺,按捺不住內心的急切,“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就要要告別龍桓
龍桓笑道:“娍弟是想辭行?”
上官娍點點頭“如果沒有別的事,就先告辭了。”
龍桓嘴邊的笑意尚未斂去“娍弟,我們好像好久沒有在一起喝酒了,今日一起喝一杯怎麼樣?”
“不了,多謝皇上,隻是紹紹還在家裏等著我,就不浪費時間了。”上官娍客氣道,但事實上紹紹也的確在家裏等著他,自從上次他在夢言那裏過完夜回家,他就覺得對紹紹萬分愧疚,無論如何,他也是個有夫之夫,怎麼可以隨便和別的女子一起過夜,還喝的爛醉。
“近來,戶部查人口時,也查到了一些關於嶺南張家的線索,以前謝家在江湖素有威名,尋常人家都不敢惹他。隻是後來出來那麼一趟子事,但隨即原本劍拔弩張的張家卻也不同尋常的安靜下去,在江湖上幾乎沒有動靜,但是,據戶部傳來的消息,張家現在也隻剩下一根獨苗苗,也就是他們的盟主張項”
上官娍聽了龍桓的話,竟也來了興趣,嘴角隱隱一揚,“皇上可還有什麼要說的?”
龍桓又道:“如果隻是在暗中觀察,總有一些地方會出紕漏,剛剛我叫小安子去將戶部大人辛綹請過來,讓他將他知道的情況詳細告知與你。必要的時候,我們可以偽裝成商人,光明正大去探他一番虛實”
龍桓說到這裏,環顧四周:“至於這個法子,當然隻能有你我二人知道。碰巧我也很久沒有出宮,更沒有去過洛陽……”
“說的有道理,如果隻靠一些暗中得來的線索很難把他摸清楚,隻不過嗯聽以為線人說,這張家雖然是做著生意,但是這張項可是對生意一無所知呀,他會來見我們嗎?其次,我們也不怎麼了解生意……”
而對於其他人來說,這可能是一個摸清他們底細的好機會,但是張項可能就不一樣了。
夢言說張項他從來不過問生意場上的事,生意上的大大小小事都交由他夫人來管。他也對她夫人非常信任,甚至有絲畏懼,即便她是女流之輩,但張夫人在生意場上的頭腦絕對不輸給男人。更何況,他們也隻是朝廷的人,對這些商人生意不過了解,上官娍怕他們一露麵,便被揭了老底。
上官娍覺得腦仁疼,他抬起手,捏了捏眉心,自言自語道:“這樣想來,可就不那樣順利了……”
“該來的,擋也擋不住。”身旁的龍桓一笑,又提醒道:“你忘了,還有一個人會來呀”
於是上官娍抬起頭,對上龍桓滿懷希望的目光,會心一笑:“對啊,還有戶部幸大人”
沒過一會兒,小安子便領著幸綹請了過來。幸綹給龍桓和上官娍行了禮後,三人便坐一起談論起來。
其實張項這回事,很簡單,隻要當地知府給他們施加一點壓力或者找點碴,無論如何,張項身為張家的主人他的也會出麵來。而這個時候,他們便可以有機會……
二十年前,張家想方設法扳倒謝家,。二十年後,謝家快要開始反擊。
三人閑聊的過程很順利,上官娍和龍桓都是聰明之人,不用講話說的很明白他們也能明白。
這天的會談結束,他們利用從幸綹哪裏得來的消息,商量出一個計謀。先是薛越帶著一些人馬借口他們家胭脂有毒去張家查清楚,這個時候他們對於官府便會抵觸。之後上官娍和龍桓偽裝成商人說要購買他們的商品,經曆了官府的打擾,他們肯定想盡早銷掉哪一批貨,肯定會對他們放鬆警惕,這個時候,機會也就來了。
回到侯爺府,夢言正在臥房裏刺繡,見他回來,一個不留神將自己的手指刺破了。上官娍見狀,連忙跑過去將她的手指含在嘴裏。
“事情商量的怎麼樣了?”紹紹問,嘴角還掛著一摸似有似無的笑意。
上官娍想了想,順著她的意思說:“順利”
紹紹果然更加興奮,道:“那便好”
這話出,上官娍又不由抬手捏起眉心。紹紹笑了一聲,讓他坐在椅子上走到他身後給他捏起了肩膀
上官娍狐疑,問:“紹紹,今天有什麼好事發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