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前那個黑色的人影,我又是無奈的苦笑,“你終究,還是來了。”

“易承烈曾邀我一戰,今日若不來,以後豈不是沒有機會了?”他手中的劍光飛快,閃過銀芒點點。

一連串的敲擊聲中,激烈的火花迸裂綻放,赫連雲崖從容飄退兩步,依然站定在我的身前,“二皇子,可記得你當年的話?若再見我,定要取我性命,此話我可牢牢記在心中,可敢與我一戰。”

易承烈冷笑著,手中劍一收,朝著大帳外行去。

就在他舉步的瞬間,赫連雲崖腳步飛快,一劍朝著他後心射去,劍鋒淩厲,撕破空氣的安寧,劍嘯聲冷寒。

易承烈長槍回擋,抖出數躲槍花,赫連雲崖腳下微點,又一次沒有與他正麵交鋒。

“有人行刺元帥……”帳外的叫聲惶恐,有人的腳步匆匆而來,站在易承烈的身後,隻是手中的武器已然顫唞,目光不時瞥向身後烽煙起處,恐懼的神色寫滿臉。

“易承烈,你今日若要殺我,隻怕會耽誤了突圍的機會,三麵圍攻,現在走還來得及。”遠方的呐喊聲漸漸逼近,呼喊猶如潮水鋪天蓋地。

他盯著我,隻是一眼,那目光停在與我緊擁著的姐姐身上,眼神微眯,手中的槍忽然綻放更加燦爛的光芒,朝著易承烈猛烈的彈去。

“我知你想拖住我的腳步,然後等待你的人馬到來擒殺於我,隻是……”銀槍爆芒,“身為主帥,一國皇子,若是滅國逃亡,不若戰死沙場,也算是一場英雄豪邁!不過若死,我也要帶著一個人一起死。”

赫連雲崖朗笑長久不歇,“那就看看,我護衛下的人,是否能被你傷及一根汗毛。”

他或許認為,易承烈恨的人是我,想殺的人也是我,可是就在方才易承烈目光的閃爍中,我分明的看到,他的眼神是對著姐姐的。

要死,也要一起死,最初的時候,他也說過這樣的話。

“保護元帥……保護元帥……”最忠心的護衛還在叫嚷著無力的話,但是整個軍營之內已然是一片混亂,軍士再沒有了戰鬥之心,隻是東奔西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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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麵圍剿,喊殺一片,淹沒了那人無力的叫嚷,依稀還能聽到嘶啞的悲鳴,“元帥大人,您快跑,騎著馬快跑。”

從戰火燃起,他要取我性命到赫連雲崖出現,再拖延住他出帳的腳步,前後不過半盞茶的功夫,而就是這半盞茶的功夫,讓一切都改變了,所謂兵敗如山倒,就是這般吧。

快的,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快的,有點讓人不敢相信這會是屬於易承烈最精銳的部隊,最貼心的屬下,最放心的人馬。

軍營中,已經有人開始叫嚷,“跑啊,三路人馬圍攻,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投降吧,投降不會要命的……”

“元帥都不見了,大家還打什麼仗啊,保命要緊啊……”

恍然間,有些明白了,不是他的人馬不夠精銳,而是他再度低估了兩個人,易清鴻和風翊揚。

既知我沒死,既知我用了易兵換將的計策削弱他的實力,他怎麼會不趁機安插人手進入易承烈的心腹之營?

而這些人手中,有多少是易清鴻的,又有多少本就是屬於風翊揚的?沒有人知道。

三麵圍攻,本就軍心動蕩,一旦危言四起,還能留下多少人拚死效命?

易承烈的臉上,已是決絕的神色,隻有目光,始終望著我的方向。

槍尖一點,直撲向赫連雲崖,中庭門戶大開,不再有任何的抵禦姿態。

赫連雲崖身型展開,身體拔高,腳尖一落,踢向易承烈的槍尖。

易承烈的右手忽然放開,手中的長劍朝著我飛來,赫連雲崖人在空中,手斜斜伸向我的方向,抓上我的胳膊,大力的拉扯中,將我拉離了原地。

易承烈同樣伸出手,抓上的,卻是姐姐的手,一招之中,我與姐姐相依的身體頓時被他們二人分開。

長劍直入椅中,沒入地麵,若不是他的手快,隻怕此刻魂飛的就是姐姐了。

“嘶……”

“嘶……”

“嘶……”

大帳四周無數劍光閃過,這元帥的議事之帳頓時四分五裂,十幾道人影揮舞著手中的劍撲了進來,光芒朝著易承烈而去,將他緊緊的圍在中央。

這群人,儼然是最貼身的死士,沒有防禦隻有進攻,刁鑽狠毒,步步緊逼。

易承烈身後的護衛士兵,飛快的圍上,將他護在中間,艱難的抵擋著,“元帥,快走,快走……”

他緊緊抓著姐姐,腳步飛快,朝著大帳之外移去,刀光劍影閃爍,敲擊聲猶如爆豆子,閃光花了我的眼。

大地在震動,塵土飛揚滿天,賀雲崖的呼吸聲急促,“小姐,你沒事吧?”

“我知道你在,怎會有事?”今日清晨一別,隻有李越率領眾將士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