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般在風中飄舞,縷縷清香蕩著春日的清新,柳絮能模糊他身後的萬般風情,卻模糊不了那雙眼中的深情。
“翊揚,凝卿已為風家,為‘紅雲’駐留太久,能否真正為自己活一次?”我緩緩開口,“凝卿懇請翊揚放我自由。”
他身形微搖,手指扶上身邊的梅枝,“你還是放不下他。”
仰起臉,將他瞬間失色的表情收入眼底,我頷首,“他是我的夫。”
他的手猛伸出,抓上我的手腕,緊緊的。
手腕很疼,疼的我似乎連呼吸都忘記了,隻是呆呆的看著他,一語不發。
手腕間的力量,在一點點的退去。終於,他漸漸鬆開,木愣愣的站在那。
“多謝翊揚成全。”我展開笑容,看著手腕一圈紅痕印在肌膚上,仿佛要刻入身體裏,凝成永恒的桎梏。
“我……”澀澀的嗓音,全完不見了記憶中的潤澤,“我還能為你描眉送嫁嗎?”
陣陣抽疼,在那雙期盼的目光下散開,隨著血液流淌在筋脈的每一處,衝撞著骨肉。
“既不曾改嫁,為何還要再送嫁?”我撲哧笑出聲,隨意的擺擺手,“這朝堂紛擾,本不是我所欲留之地,凝卿想要尋一安謐處,靜待他日清鴻回歸。”
他的臉色已蒼白,“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
我笑笑,“翊揚一世都是凝卿之兄,何談不願相見?隻待歇煩了,我再回來看你。”
“兄長……”他唇角牽起苦笑,漸漸泛大,“原來我隻是你的兄長。”
“是!”
語落,那月白身影忽然轉身,飄然而去。
耳邊,語音渺渺,“願你幸福。”
我揚起清脆的嗓音,“凝卿一定。”
背影微晃,留給我的是白色的蒼涼。
目送著他消失在視線中,臉上的笑容漸漸凝結,再遙望那緊閉的窗台,低聲喟歎:“清鴻,翊揚,惟願你們都幸福。”
腳步,朝著府門之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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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馬車靜靜停留,青布帳篷,樸實無華,車夫看著我,默默的撩起了車簾,“小姐,可以走了嗎?”
踏上馬車,再度凝望著華貴的府邸,眼前依稀殘留著兩張容顏,悄然閉上了眼睛,“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某狼在瓢潑大雨中飛了帽子,在廣場雨中追帽子五分鍾,躲在屋簷下打電話,手機鏈掛飛了眉筆鋼筆,黑漆漆的大雨中尋找著眉筆鋼筆,好不容易找到了,剛蹲下去撿結果裂了褲子……
濕淋淋的某狼深刻反省,這就是拖文不更的下場,詛咒的力量是強大的,所以,我更文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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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情緣難續 卿歸何處?(大結局上) ...
馬蹄輕快,敲在青石板上滴滴答答,車聲晃晃悠悠,三月的微風吹開窗簾,眼前熟悉的風景倒略眼前,恍惚曾經過去的記憶流水遝來。
平靜而望,將所有的氣息凝結在心中,成為深刻的記憶,悄然的閉上眼睛,噙著淡淡的微笑。
“小姐遠走,怎的不和屬下說一句,若是護衛不力豈不是我的失職了?”車外,同樣平靜的聲音響起,讓我微怔。
威風卷起車幃,車座上黑色的人影如山端坐,長劍斜背身後,穩然有力。
搖頭苦笑,“對不起,沒和你說。”
“沒關係。”他頭也不回,“我是護衛,揣摩主上心意也是我們的職責。”
“我早說過……”
聲音才起便被生生打斷,“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就當是最後一次護送你,想去哪?”
“‘禦慕城’。”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與他過多的糾纏,我輕輕的吐出三個字。
“莫府是嗎?”他手中的鞭子甩開炸響在空中,馬兒騰開四蹄,朝前飛奔而去。
我望著那個背影,“謝謝你,赫連族長。”
“現在,你還是叫我賀護衛或者雲崖。”他頭也不回,隻有淡然的聲音隨風飄來。
淺笑舒展,我頷首揚聲,“謝謝你,雲崖。”
那個背對著我的身影僵了下,“小姐剔透,知道我喜雲崖二字勝過賀護衛。”
伸手撩了撩被風吹散的發絲,我在他身後悄然歎息。
“小姐你不告而別,他們難道就不會尋找嗎?”他的聲音同樣是無奈,“您這又何苦?”
“不會。”我扶著窗欞,終是忍不住的回首,那金碧輝煌的皇城已漸漸遠去,留下一片白雲藍天,悠悠寬闊。
人影許久不言,穩穩的馭著馬,在良久良久之後,才不甚清晰的聽到一句,“或許,真的隻有他們懂你。”
是的,清鴻和翊揚都懂,也就會理解我的抉擇。我的離開並不能隱瞞一世,卻能讓他們明白我的心意。
路算不上近,顛顛簸簸的行程朝著昔日的東都‘禦慕城’而去,一路上風景宛然,恍惚又回到了數年前。
純真無邪的我,自以為冷靜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