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蓁蓁倒不覺得奇怪,她聽完那老神棍的話之後,內心裏立刻感到十分不屑。於是一股腦兒地說出了真麼一番話,毫無維和感。那些個算法、名稱。像刻在了骨子裏似的。
見這個老頭訥訥的說不出話來,林蓁蓁就知道他肯定是個老神棍,專門招人膈應,騙錢的。
於是她翻了翻眼皮,伸出纖纖柔荑隨意掐算了幾下,又道:“這算命不都講究審,敲,打,千,隆,賣嗎?怎麼一上來就給我扣了帽子說命裏有劫?這順序是反了吧。”
“說到這個,老爺子你的眼神這些年來是越來越不好了吧?言達意不達,你這是造孽太多了啊。”
言罷也不去看他,隻是自顧自得去看那些衣服,好像這一切她都極其不屑似的,隻是順便給一個不合格的老神棍補補課而已。
那老頭看著林蓁蓁,目光炯炯,道“真乃,神人啊!老朽竟遇見了這樣的神人!”
那神棍喃喃道,然後竟極難堪似的跑了出去!
這讓老板娘看得一愣一愣的。要知道這老神棍一向不要臉,一個銅子兒打發他,他還嫌少。一向是鎮子上的人最看不上眼的人!
哪有過今天這樣情況啊!看來這姑娘還真是個神人啊!
於是老板娘走近林蓁蓁,偷偷看著她的臉色,發現她隻是在看衣服樣式。於是諂媚道:”姑娘啊,大小姐,那個,您可方便?奴家可否鬥膽讓您替奴家看看麵向?“
古代人都是極迷信的,遇上這樣的事都有敬畏之情。更何況老板娘的蘭墨坊自打在這元木城落了腳以來,數十年的時光那都是生意興隆地不得了。偏生今年犯了太歲似的,生意一直不紅火。於是今天就格外的想要問問林蓁蓁這位“活神仙”。
林蓁蓁倒是沒什麼架子,對著老板娘也挺有好感,於是很賣麵子地轉過來看了她一眼。
然後就轉過去了。
老板娘:“......”
誰知林蓁蓁道:“麵色上浮色發紅,內裏倒是青紫,不仔細看不出來。想必是被人下了邪咒了。不過你也不必擔心。做生意的人不正兒八經拜財神爺而是去拜那些個邪神,雖然當下紅火,但是不會長久。”
仔細找了好久,並沒有找到想要的小兜兜(話說這種東西人家成衣鋪怎麼會賣呢,都是自己貼身的衣物自己做啊)有些失望,於是帶了秦瑞兒和單凱就要離開。
誰知那老板娘竟攔著他們不讓走,硬生生要塞銀子給林蓁蓁。
林幼蓁蓁笑不得。
單凱他們雖然也很被林蓁蓁的本領折服,可到底是大戶人家的侍衛,此時就很不悅,開口道:“老板娘不必客氣。我將軍府也不是這樣小家子氣的人家。今日我們姑娘幫你看了相也就當是行善了,你又何必拿這等東西來客套。”
老板娘也發現了自己做法有失禮貌,生怕惹了活神仙不高興,立馬堆著笑親自送了他們出去。
有這樣本領的人,又怎麼會差錢?
他們剛走,店裏的夥計就都圍過來了。
“老板娘,我就說怎麼蝶衣坊今年紅火的邪門,那些個客人都像是不正常似的。讓我去揭露他們!”
老板娘匆忙攔下他道:“不必。你也聽剛才那位神仙說了,他們不會長久的。我們就做好自己的生意。對了,咱們不去揭露他們,但是還要好好拜拜這個神仙。你快去告訴各位鄉親父老,將軍府出了位活神仙呢!”
“好嘞!”
夥計得了令,立刻就出門宣揚“將軍府的漂亮神仙”去了。
僅僅一夜,林蓁蓁竟名聲大振!
林蓁蓁回到將軍府和秦瑞兒逗了會兒貓。
那貓兒是秦瑞兒養著玩兒的,通體雪白,瞳仁兒是金色的,稀罕的很。林蓁蓁前世就是貓奴,這下見了這圓滾滾的大肥貓,開心的不得了。
等了一天也沒見秦晟回來審問她。
直到晚上吃過了晚飯,碧兒才來通報說大將軍回來了。
其實林蓁蓁是很不喜歡自己寄人籬下的。雖然瑞兒和自己很投緣,但是她也不想就這麼在人家家裏白吃白喝的。在將軍府的生活是很好。因為她是客人,大家都對自己很客氣。但是林蓁蓁心裏總是不踏實。
自力更生才是王道嘛,做個寄生蟲可不好。
於是林蓁蓁就提著裙子急匆匆地跑去找秦晟。
從廂房到主室,要途經一片幽靜的池塘。將軍府的設計很是獨特。池塘上並沒有修建小橋,隻是別出心裁地將幾個小石礅修在池塘較淺的岸邊供人通過。看起來倒是雅致極了。
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目睹了這一切。
隻見一個碧綠色的嬌小身影掠過眼瞼。她的姿態不算優美,甚至可以說有些粗魯。但她就像一隻翩翩的蝶,飛舞的沒有什麼規律可言,但是美的驚心動魄。
儀態萬千,娉婷嫋娜。就像下了凡的仙子。
那人骨節分明的雙手緊緊握了握,過了半晌又鬆開。
然後無可奈何似的微微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