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啊,有一年他學著捕鳥,跟一幫太監一起,捉了一隻頂頂漂亮的小麻雀。那小麻雀雖不名貴,可是偏偏長得漂亮極了。那眼睛,竟是紅彤彤的。”
“大家都給他說,麻雀是不能圈養的,可他呢偏不聽,把那鳥兒非要關進了金絲籠裏來養。誰知道,第二天早上就死了。”
可能是回憶太清晰,江韶的眼神逐漸清明了過來。
她定定地看著林蓁蓁,道:“所以......從此以後,他都不會主動去喜歡什麼東西。人......或者是物......因為我二弟向來用情太深,他會被你牽絆住的。”
林蓁蓁看著江韶的臉越來越近......
她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我不會讓你阻礙道到他的......”
“來人!林氏郡主對本宮大有不敬,出口傷人。即日起下天牢!沒有我的指令,不得出獄!”
林蓁蓁驚恐的睜大了眼睛!還沒等她尖叫出聲,就被那侍衛堵了嘴!
......
......
秋日裏天已經黑得早了,沒一陣功夫,將軍府中就透黑了。
早前林蓁蓁設下了晚宴,差人去書房叫江戈。
江戈兩天沒回來,現在正是一個頭兩個大。
秦晟帶著大張小張兩位將軍,正激烈的跟江戈爭論些什麼。
原來是京城中那位監國的發了軍書,要江戈帶兵攻往西域。
秦晟是個性子急的,頓時就破口大罵道:“那個喪盡天良的混蛋,如今江國都成了一盤散沙,他竟然還不想著趕緊禪讓!滿腦子就是些打打殺殺的,這幾日連京城都要開倉放米了,老百姓的生活都難保,他還要去打什麼仗!?他怎麼不自己去帶兵打仗?!”
說的就是太子江漠。
大張將軍到底還是冷靜些,道:“他不就是要讓王爺無法拒絕麼。”
如今大多數的將領都被三個月前,老皇還沒有重病下江南時的那場變動給弄下了台。朝中唯一可用的年強將領,也就隻有江戈,是最為合適的。
倒也不是沒有其他的年強將領,那赤勇侯府家的大世子謝玄,居然稱病,已經在府裏躺了半個月了。
這種不要臉的行為也是被上麵的昏庸給逼得......
江戈倒不似他們倆的想法,目光沉靜。
“倒是......可以一戰。”
“不可啊!王爺!這不是自取滅亡嗎!”
“對啊,無論如何咱們是不能出兵啊。一旦要是出了兵,上麵肯定又會拖著不給軍餉。那咱們不是還要自掏腰包?不管怎麼樣,這樣都太冒險了。”
其實,江戈的軍力和財力,完全可以支撐這場戰爭......
這時,一直悶不做聲的小張將軍道。
“我覺得,咱們可以一站。如今,部署了這麼長時間,差的,隻有一個名正言順了。”
聞言,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為什麼這麼長時間大家都蟄伏著。
因為,老皇不論如何,再怎麼昏庸,他已經明確了他的繼位人是太子江漠。
即使他昏庸......無能......
可是他就是名正言順。
江戈是有能力,有野心。
也可以說是一位君主的不二人選。
但是,他就是名不正言不順。
一旦他要想登基的話,那麼就是——造反。
江戈笑了笑,道:“不錯。”
他拿起毛筆,在輿圖的一個地方繞了兩圈,最終,慎重地在一個地名上標記了一個圈。
蠻蒙。
那是一個地如其名的地方。甚至說不上是個文明帝國,而是一個部落。
蠻蒙這個民族,狂放,野蠻,不羈。
“王爺,難道非要這樣嗎?你明知道這場仗會很難打。”
江戈選擇了那樣一個地方,真的不是很明智。
西域是個很廣的範圍。蠻蒙卻沒有人敢踏足。
“如何不能?畢竟,他們覬覦我江國河山,也不是一兩天了。”
聞言,三位將軍都不說話了。
是了,這幾次在元木城周邊發現的奸細,竟然都是外族人......
蠻蒙......的確不簡單。
小張將軍衝著江戈一抱拳,道:“願以王爺馬首是詹!”
大張將軍和秦晟對視了一眼,也道:“願以王爺馬首是詹!”
......
......
林蓁蓁之前叫人請了好幾回,但是那小將始終就是“王爺正在談要事”這麼一句話。
左等右等不來,林蓁蓁無奈,隻好先叫了鄭淵來,先給江戈他們端去了飯菜。
江戈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這一忙,竟將林蓁蓁忙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