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一試探，果不其然就是林蓁蓁的那碗裏有毒。
“郡主好計謀，這藥在王爺的藥中根本探不出來，可是在您這碗清淡的藥中就能一下子試出來了。屬下現在隻能確認這藥裏的確是下了一味能讓人神誌不清的麻沸散，隻是藥劑量下得非常小。不過......到底這藥是誰下的，屬下就不知道該怎麼查了。它不是某一個地域特有的藥材，所以很難縮小範圍來確定。”
這意思就是，麻沸散不是蠻蒙人獨用的藥材。要是第一時間想要定罪，是還做不到的。
“哦？你的意思是，這種藥算是隨時隨處可得了？”
一旁的江韶一直默不作聲，此時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回公主，麻沸散的確是不太好尋，因為蕁麻生長在懸崖峭壁上。一直以來，采摘都是一件不那麼簡單的事情。但是近幾年來有許多商隊專門尋了人來出高價讓他們專職采摘蕁麻。所以也就越來越常見了。隻不過麻沸散的價格一直也沒有降下來，很多人家產婦生孩子止痛之類的，還是買不起的。”
所以說，買得起的人還一定是有一定錢財的。
“用麻沸散的人一定是省著用的罷。我看這給王爺下的量也不是很多。”林蓁蓁端過自己的那碗藥來聞了聞。
“那人應該是不敢給王爺下這麼多。麻沸散的量一般來說是很難把握的。一般人都很難掌握。基本上隻有大夫或者是擅長用毒的人才能夠很好的把握用量、既不會致死也能有一定的功效。王爺這次本來不應該失憶這麼久的，屬下驗過好幾次。王爺根本沒有嚴重到失憶這樣的程度。一定是這麻沸散早早就用上了。不然王爺也不會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好。王爺從小身體都很好，擁有異於常人的恢複本領。屬下認為，這回一定是王爺受傷以後一開始就用了這麻沸散。”
林蓁蓁了然。
據說，那阿媚不是救了江戈嗎？之後就一直在江戈身邊伺候著。那麼肯定就是從第一次吃藥開始，江戈就被阿媚下了藥！
“多謝大夫了。這麼晚還跑了一趟。我也就是晚上吃的太多了，存了食。還讓您費心跑一趟。您還請回吧。”
門口來了幾個蠻蒙的侍女，探頭探腦地看著裏麵。
林蓁蓁大聲嚷嚷了幾聲。
讓外麵的人聽到。
“那屬下就先告退了。”
白大夫有禮貌地給她們行了禮，依舊是一副帶著笑的樣子，身後跟著自己的小藥童，走了。
這是林蓁蓁好像才注意到了門口的那兩個風姿卓越的蠻蒙侍女，裝作才看到的樣子。
“哎，你們兩個是幹嘛的。這麼三更半夜的有什麼事麼？”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走了進來。
“郡主好，公主好。”
江韶根本沒有理會她們兩個，依舊斯文地喝著茶。
林蓁蓁更不會理會她們了，隻是喂秦瑞兒吃小點心。
“我們......我們小姐說，不想離開王爺住到外麵去。這裏的吃穿用度絲毫沒有讓她不舒服的地方，還請郡主不要在意。隻要能在王爺身邊照顧著就行了。還請郡主成全。”
看來今天晚上睡不著的不止林蓁蓁一個人啊。
阿媚聽到林蓁蓁說要讓她住出去，估計也是嘀咕了一個晚上。這才叫了人來回話。
開玩笑，你是誰啊，說住就住？
林蓁蓁沒有搭腔，繼續給秦瑞兒喂點心。
其實這蠻蒙人還是挺有血性骨氣的，可是現在人家不搭理你。雖然兩個人氣得牙癢癢，但是也隻能忍氣吞聲地等著了。
林蓁蓁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淡淡道：“怎麼，你們小姐說，能賠得起我們府裏被她燒壞的地龍了？”
這話一說，周圍的幾個中原的侍女都偷偷掩嘴笑了起來。
她們家小姐還真是小氣的很。一開始聽到要賠錢，愣是哆哆嗦嗦就不敢說話了！
兩個侍女憋紅了臉，氣呼呼地道：“王爺怎麼會讓我們小姐賠錢呢？王爺的命都是我們小姐救的！還請郡主不要信口雌黃了！省得還給王爺抹黑！”
喲喲喲，快聽聽，這話肯定是阿媚親口教的。
林蓁蓁一臉看傻子的表情。
“你們小姐還真是活在故事裏的人兒啊？長這麼大不知道茶米油鹽貴是麼？真當她自己救了王爺就是抵了千難萬難了？就算當時沒有她出現救王爺，王爺的部眾沒有一刻鍾也會立即尋到王爺的。讓你們一眾人在我家吃住不要錢，還得意了？你知道你們家不懂事的小姐燒的這個地龍修起來要多少銀子麼？怎麼還有臉腆著臉在這裏住？”
女孩子家都臉皮薄，可是林蓁蓁一點都不顧及她們的情麵，劈裏啪啦就給她們懟回去了。
“要不就等明日王爺醒了，我讓王爺親自趕你們走！還是你們自己走，我給你們找新的去處？要是王爺趕你們出去，可就沒有去處了。你們一行人就滾回蠻蒙去罷！這科爾沁是容不下你們這幾尊大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