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種種行為不象是閨閣中好人家女兒的所作所為,但七娘說句難聽的話:有頭發誰願意做禿子,你道我一個女子為何孤身出沒在荒郊野外,那是因為小女子家無可歸,隻得棲身在山上獵戶的窩蓬內……”正說到這裏,外裏駕車的車夫叫道:“老爺,到了驛館了。”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進了城。
乘風對七娘話半信半疑,他下車後吩咐帶劍:“準備一間廂房讓馮姑娘休息,在老爺沒有吩咐之前誰也不許去打擾。”又麵無表情的對七娘說:“馮姑娘對不住,等大人傷好之前請姑娘暫時呆在這裏。”
帶劍等人見他麵色有異開口就將七娘軟禁,不由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多問。帶劍照他的話將七娘帶到一間靠西的廂房歉然道:“馮姑娘多有得罪。”對她倒是客氣有禮。
七娘苦笑,自己來到這個世界連住的地方都沒個正經處,誰知今天反而因禍得福,這‘監獄’倒比她‘家’要豪華多了。她打量起這間屋子,這間廂房簡單又不失幽雅顯然是驛館中的上房。她沒想到乘風會安排這種房間給自己,那個大個子看起來對自己可沒半點好感,對自己的解釋也是半信半疑的。不過他做事倒不象他的人看過去那麼粗豪,可是小心謹慎過了頭,雖然自己身上疑點重重,但不問原由就判一個人有罪他也太武斷了吧!不過自己總算可以好吃好睡了。
她將小狗舉到眼前四目相對:“也不知道他說的對不對?沙狼……呃……幹脆以後就叫你沙郎吧,沙郎沙郎,這個名字你喜歡不喜歡?”
前任劉丞相劉長卿剛剛上完藥,大夫佩服的說:“是哪位幫大人做的急救處理做的非常的好,這是銀環蛇所咬毒性極強,若不是他及時處理,大人到了這裏再急救恐怕就晚了。”
聽大夫如此稱讚,乘風頗感意外:“大夫的意思是說我家大人不會留有任何後患?”
大夫笑道:“我從沒見過這種救人手法,她幫大人清毒清的非常幹淨,就是老夫也做不到這點,隻要將這幾貼藥按時吃了,傷口也記得按時換藥,不用幾天就好了,此人究竟是誰?老夫很想向她請教一二。”
乘風心中尷尬含糊不清的說道:“是一個路過的獵戶所救,他人已經走了。”
將大夫送走後,劉長卿對乘風道:“隻怕我們當真誤會了人家,我劉某從不做恩將仇報之事,你去讓我們在白琅城的人查查馮七娘此人,對了再派人去我們遇到她的地方附近去查查,看看山上是否有住人的痕跡?”
“是,如果是我們誤會了馮姑娘,小人自當親自向馮姑娘請罪。”乘風斬釘截鐵道。
快到晚飯的時候,乘風帶了一個人來見劉長卿。那人走後乘風道:“江萬頃的小妾愈與夏公子私奔之事眾人皆知,這個馮七娘就是江萬頃小妾的妹妹,原來也住在白琅城後來和家人搬去鄉下了。”馮家遭水災的事被江家管家刻意隱瞞,所以白琅城裏至今無人所知。
劉長卿皺眉:“一個女子連自己心上人的心意都沒弄清楚就隨便和人私奔?”
“小於當時也在場,他說當時情況真的有些不妥,後來才聽我們商號米香樓的夥計說,夏公子與江萬頃早有嫌隙有一次在米香樓差點大打出手,好象是江萬頃言語之中辱及了夏公子的妹妹。”
劉長卿了然:“一定是為了他家蘭蕊,蘭舟對這個唯一同父同母的妹子疼如珍寶,”又有些詫異,“但蘭舟會為了這件小事去害了人家一條性命?”
乘風卻不以為然:“大人家教嚴明,家人下屬自然不會在外胡做非為,但這些世家子弟一向目中無人,可就難說。”
劉長卿搖搖頭:“蘭舟不是這種人,也許有其他誤會也說不準。”
乘風道:“這就不得而知,不過不知道馮七娘是不是因為她姐姐出了事才來白琅城的,如果是這樣難怪她不敢進城了。”
七娘關在屋中無聊就想法子逗著帶劍說話,一開始帶劍有乘風的交待還不怎麼理會好她,後來七娘誘他說起劉長卿,他就兩眼發亮自己滔滔不絕起來,結果拜他所賜劉長卿的生平從頭到尾,包括她想聽的不想聽的都知道了個一清二楚。
原來這位前任劉丞相家中因為曆代經商商號遍布全國,誰知這一代竟出了他這個狀元,還是金龍殿上皇帝親點的狀元,族人皆喜出望外以他為榮,這等的榮耀是再多金錢也買不來的,於是在家中強大的財力物力做後盾下,他平步青雲一路升至丞相。五年前因國庫空虛為了黃河水災,劉家幾乎散盡家財——劉長卿收了大部分商鋪捐入國庫給國家救急。當然這次救災也為他贏得各方好感,無論是百姓還是文人盡皆交口稱讚。帶劍語氣忽然一轉:“可恨的是蘇文那老家夥,如果不是他害了大人,我家大人怎麼會辭官歸隱!”
七娘聽他和乘風一說到蘇文就咬牙切齒故意問道:“這位新任丞相不好嗎?但我在外聽他的風評還不錯的。”
帶劍暴跳如雷:“他有什麼好,就隻會沽名釣譽裝模作樣而已,如果不是他害了大人,他的女兒又是當今貴妃的話,這丞相之職那輪得到他?”
七娘聽到這裏已猜到這必與朝堂之上黨派之爭有關,但她卻對另一件事比較感興趣:“你說他隻娶過一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