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媽道:“那可不是,那園子裏的花是咱們劉府最好的名品,有老爺早年老友送的,也有自己買的,和咱們自己種的,隻有最好的才栽在那個園子裏,那裏本就是準備給小姐用的……”
雙眉一愣:“這園子我來的時候就有,算算最少也十多年,怎麼會是為小姐準備的?”
裴媽歎氣道:“你是不知,那時老爺夫人新婚不久,老爺那是為還未出生的小姐備的閨房……”想起往事,一時惜噓不已。
。。。。。。
聞玉虎小心翼翼的將熟睡的無語輕放到床上,掩上房門對等在門外的一個叫小雷的仆役道:“不要吵醒她。”然後示意他離開房門再說話。
兩人離開房門一段距離後,小雷開口道:“二小姐說有事找少將軍。”
聞玉虎點點頭,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道:“我想向府上借一把小刀。“
“借……刀?不知少將軍要……刀做什麼?”小雷努力回想自己那件事做得不對,讓少將軍需要動刀。
“刮胡子。”
“……”
七娘站在園子中間正向園丁趙伯詢問花兒栽種的方法,聽見身後聞玉虎低沉的聲音道:“你找我?”
七娘回頭——怔住!
她下意識的向兩邊看了看,除了他沒有別人。他……是大胡子?
七娘向來知道聞玉虎的眼睛長的好看,可從來不知他那掩蓋在大胡子下的皮相也是那般出色。他臉形輪廓分明,鼻子高挺,嘴唇不厚不薄,再配上那般出色的眼眸,咦……他居然還有酒窩,那酒窩在他的局促不安下,透出幾分靦腆之意……高大昂藏的身材加上般俊朗又略帶羞澀的模樣……卻不會讓人覺得不搭,反而讓人覺得可愛!
她心口一悸,當初郭靖第一次看見女裝的黃蓉時,是不是也是這般驚豔呢?
聞玉虎覺得別扭極!不習慣呐。自入軍營起自己就刻意留起的胡子有多少年沒刮,現在忽然刮去,感覺就象沒穿衣服般,可真奇怪!
七娘下意識的問:“你為什麼刮……”
……你的胡子怪紮人的……
驟然想起自己說過的話,臉色一點一點的滲出紅暈,象白玉石上抹了層胭脂。
這人……理智冷靜的腦子,難得有瞬間空白。胸口湧上似嗔還喜的感覺,好奇怪!她心裏模模糊糊的感到兩人之間好象有什麼不同。
聞玉虎目不轉睛的盯著她越來越紅豔的雙頰道:“你怎麼了?”那片豔色誘得他好想伸手去摸!他用力的握了握自己的手,生怕不知不覺間真的就伸了出去。
七娘想努力的平複心情,但一觸到他透著動物野性般的目光,猛然轉頭避開道:“小媳婦睡著了?”小媳婦就是無語,當日聞玉虎救下的小女孩,因為不會說話,就取了這麼個名字,七娘戲稱她為聞玉虎的小媳婦。
聞玉虎道:“一路勞頓她累壞了。”
七娘道:“我找你就是為這事?今後你怎麼安置她?她黏你黏得這麼緊,若你帶她回家,將來可真就是你媳婦了。”
聞玉虎也頭痛的緊,他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
她這才轉頭去看著他道:“如果你不反對的話,讓她呆在這裏,我來想法子安撫她,你看如何?”
聞玉虎知她手段,知道她肯答應就一定有法子安撫無語,他鬆了口氣,點頭道:“謝謝你。”
旁邊的趙伯侍弄完了花草,向七娘告退出了園子。
當園子隻剩下他們兩人時,七娘心裏那種模模糊糊的感覺更加強烈。
她心慌意亂的隱約感覺到了那是什麼!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心裏暗暗地呻[yín]。是在來龍城的途中,還是從四季春那一夜開始的,或是……更早?
從來沒有過的混亂攪亂了她的心。
”。。。。。你說好不好?”
他說了什麼?她沒聽清,“什麼?”她問。
以為她不願意,他深吸一口氣又道:“我想回去讓我爹正式上門提親。”
完了,她不同意。他的心慌亂起來,她不同意怎麼辦?他無意中想起劉大人頗有深意的一句話……我家七娘將來的良人必是她滿意的……
七娘若對他不滿意呢?是不是表示將來她就要嫁給別人?
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在意七娘會嫁給別人,隻是一想到她在別人懷裏的模樣,自己就有揍人的衝動。還有那透著光澤的紅唇……他的目光落到那片紅潤之上,喉頭一陣吞咽……
別人?不,誰也別想!他雙手握的更緊,頭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占有欲是如此之強。
“不是說好了嗎?咱們的事一年後再說。”被他侵略的目光看得愈加發心慌。
“什麼事一年後說?”一聲粗獷的聲音大大咧咧的傳進兩人耳中,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曖昧情思。
兩人轉頭同時看向來人,是劉家暗字號的管事陳剛。
“咦,聞小子你是趕回來吃阿璫那丫頭喜酒的?”
“……”
“怎麼?你不知道你家妹子要嫁人了?我就說嘛,阿璫在家氣得跳腳呢!”他哈哈大笑的將朝暉親王的世子和夏蘭舟上門提親與蘇夷歌將要娶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