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話,這裏日日看守死囚乏味無聊,有一點芝麻大的事都讓他們這些看守的士兵起勁的很,可是近日發生的事卻讓陳三擔驚受怕了好長一段時間。

這事真的是透著幾分詭異。

尤副將回國的那天,將他們這些看守的士兵都撤了出去,他們回來後就接到通知,南邊死牢最裏麵的兩道門的鑰匙由尤副將保管,那兩道門不要人看守,尤副將每日都帶專人送飯。

南邊的死牢是個關押要犯的獨立牢房,陳三和李修守的正是倒數過來第三道門,開了他們這道門,再進去就要尤副將的鑰匙才能開。

上麵下了命令,這事不準問不準說也不準外傳,若發現一概軍法處置,所以下麵的士兵個個噤若寒蟬。

從這以後地牢深處常常傳出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那聲音不象人叫喚,倒象野獸在嗷叫,聽得人寒磣,起初陳三以為是自己嚇自己,後來和李修一次換班時聊了幾句,才知不是他一個人聽到過,可是因為命令,他們兩人也不敢對誰說。

人的想象力是無窮的,愈瞧不著心裏越磣得慌,若不是因為逃兵是死罪,他們都想逃了,所以這些天他們吃不香睡不著。

後來尤副將帶飯的人換成了一對小姐丫頭,他們才放下心來,心想她們敢去送飯定不是什麼鬼怪之物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她們又是什麼人呐,能夠來這地牢?

尤先邊讓陳三開門邊對七娘道:“咱們今日可不能多待,放下食物就走吧。”今日是舉行婚禮的日子,耽擱了時間他可吃罪不起,若不是怕她在婚禮中鬧事,這樣的日子他才不願帶她來這裏。

今日日子特別,所以七娘和小紫出門都披了鬥蓬遮住了頭臉,昏暗的燈光中一雙晶瑩的眸子掃過尤先道:“怎麼你怕我放跑了它,好呀,你今日就守這裏好了,守到明天你就可以放心了,反正帶的吃的東西足夠了。”

見七娘發脾氣,尤先以為是因為今日的婚禮所至,並不以為意,沒有發現那隱在鬥蓬中微微上揚的嘴角。

尤先在開倒數第二道門時,七娘忽然站在他身後,大叫了一聲:“呯——!”

尤先迅速返身,她笑嘻嘻道:“咦,你也會怕?”

“小……”

小紫才開口,就被七娘打斷:“小什麼小?昨日我是怎麼說的?罰你三天不許開口說話,怎麼一天就忘了!”

被七娘喝斥後,小紫低下頭不敢再說。△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尤先這才知道小紫受了罰,難怪從出門起她一言不發,看七娘分明是遷怒於人的樣子他咬牙轉身將牢門打開。

進門向下走拐了二個彎後,就看到關押沙郎的牢房了。

七娘走到欄邊,一邊叫著沙郎的名字,一邊接過小紫遞過來的食籃。

可今日有些奇怪,往日裏隻要聽到七娘的腳步聲,沙郎老早就跑到欄邊來了,可現在沙郎還是躺著一動不動。

“沙郎,沙郎你怎麼了?沙郎……”七娘聲音為之一變,她蹲在欄邊焦急的呼喚著沙郎。

尤先頓覺不妙,他也上前察看,叫了兩聲,沙郎還是沒有反應。

“你們把它怎麼了?是不是,是不是……”七娘氣怒已極,抬頭對尤先道,“尤先,若沙郎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拚了……”

又轉頭用帶著哭腔的聲調叫道:“沙郎你怎麼了……”

尤先心下也焦,小王爺對這隻沙狼鍾愛有加,如果真出了什麼事他也脫不了幹係,他忙不迭打開牢門進去察看。

三人一齊進了牢裏,尤先蹲下`身伸手去探沙郎的呼吸。

說時遲那時快,沙郎猛然抬頭,爪子搭上尤先的手臂,尤先對沙郎是有所防備的,一發現不對立時就向後退卻撞在小紫身上……不知有意無意,七娘和小紫站在他身後將他退路攔死。

他就算此時將七娘和小紫撞傷也來不及了,沙郎的身子已經撲撞向他。

就這撲倒的瞬間,沙郎鋒利的牙已抵在了他的咽喉之上。

尤先不再動,也不敢動。

七娘這才鬆了口氣,當日七娘培訓沙郎時,想起電視裏狼狗裝死的橋段,覺著好玩於是也讓沙郎學假死,結果府裏的人無一不上當受騙。

七娘的那聲呯叫正是讓沙郎裝死的信號。

“沙郎幹得好。”七娘笑盈盈的上前,摸了摸沙郎的頭,對尤先得意道,“你也有落到我手裏的一天。”

尤先瞪著她咬牙切齒道:“你走不了,就算救得出沙郎也逃不出去的。”

七娘笑道:“這一點就不勞你操心了。”

尤先聽到小紫嬉笑道:“二小姐這個給你,你不是說要親自喂嗎?”這才明白這丫頭根本不是小紫。

難怪七娘不讓小紫說話,聽一個字當然聽不出一個人的聲音如何,但一句話卻說不準會讓人聽出端倪……她早就計劃好了一切,尤先心底一陣發寒。

七娘接過‘小紫’的小瓶子,蹲下`身來:“你今天有幸,我還從沒有親自動手喂過別人吃喝呢。”打開瓶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