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難怪他非要置父親於死地。”千元坐在屋前的台階上,看杜金軒和方爸爸在院內的射擊場玩,轉頭對壬遠說,“抱歉,我瞞著你讓小春帶軒兒出府躲起來。”

“除夕那晚,對不對?”壬遠搖搖頭,“我說呢,那晚去,竟沒見小春,她一向與你形影不離的。”

“不過你也沒告訴我父親出獄的消息,咱倆扯平吧。”

“都是我不對,你沒有錯。”壬遠急忙表態,“我是不該瞞你,隻是將軍說要給你個驚喜。”

“什麼驚喜,害我提心吊膽這麼久。”千元看著杜金軒的笑臉,忍不住跟著笑。

“以後不用擔心了,有我……們在。”

千元點頭,應該是不用擔心了。

方爸爸沒事,杜磊沅的陰謀被粉碎,眼下有這麼多人照顧,魔教的人也不用怕了。

但是,壬遠該怎麼辦?

千元不回頭看都能感受到身邊人的目光,她想起昨天壬遠和他母親的對話,心情沉重起來。

昨天早上,武館小院。

千元因為認床,這幾天總是睡得晚起得晚。天微亮的時候,她剛有點睡意,突然聽到院內傳來說話的聲音,心裏不禁好奇,武館內隻有她和壬遠,這一大清早地他是和誰說話呢?

千元清醒過來,披上外衣下床想去看看,走到門邊的時候,院外的聲音變大,隻聽見一個婦人含怒的聲音說道:“……過年也不回家?你想幹什麼?方將軍對你有恩,你要照顧他的女兒和外孫,娘沒話說。你為著一個已經嫁人的姑娘,多年不娶,鬧得你爹三天兩頭著急上火,娘咬咬牙也能忍過去。可你越來越過分,眼下連過年都不回家!你是要氣死我們啊?我和你爹福薄,成親多年就得你一個孩子,這些年我們什麼都緊著你,就怕你委屈。可你現在跟我說,你非她不娶,憑什麼啊?你一個清清白白的大男人,為什麼要娶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況且,她的夫家能同意嗎?正經被休的都不行,更何況她還沒拿到休書呢!”

“娘,您小聲點,她這兩天睡不好,這好不容易睡著一回,您別又給吼醒了。”壬遠驚慌的聲音緊接著響起,“您和爹明明答應過我,成親這件事上我自己做主的。”

“那是我們沒想到你對她念念不忘。”婦人沒好氣地說,“咱家又不富貴,你娶個那樣的媳婦回家,是不是還要雇人伺候她?”

“她不嬌氣的。”

“還不嬌氣?你不是說過,她洗澡都有專門的房間嘛!”

“她的父親和夫君可以給她的,我也可以。”壬遠呆頭呆腦地說。

“呃……”似是看不下去兒子的傻樣,婦人歎口氣,“我不管了,我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娶到人家。不是娘看不起你,定華候的品貌學識大家都是見識過的,你且看看自己比不比得過人家。”

屋外久久沒有聲音,最後是重物落地的聲音,婦人接著開口:“這些果子點心都是我早起做的新鮮的,你們吃吃看。你也勸她放寬心些,富貴人家的孩子享了大福,所以總是多災多難些,孩子且緊著找,肯定能找到的,別傷心過頭,把自己的身子折騰壞了。”

壬遠的母親應該是個很樸實的婦人,有為自己孩子著想的私心,也有關懷他人的愛心。

千元攥著拳頭托腮看看天,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走,要不要試試和身邊的傻子談個戀愛?

在這個年代不嫌棄“離異帶娃”的男人,應當是個很靠譜的人。

她想想偏頭望向壬遠。

“你要不要娶我?”

“你能不能嫁我?”

同時說出口的話讓兩人不禁老臉一紅,雙方短暫地對視後,一齊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