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咀嚼,訕笑。

鄭玉文的表情十分自然,似乎隻是簡單的一句感歎。不過鑒於他和白晨珠的那段過去,這句話應該還有別的意思,比如,“以前你沒這樣能吃啊”之類的。

雖然琢磨不明白,但也不能表現得與原身相差甚遠才是。

千元悶頭想想,悻悻放下筷子,壓下去夾油條的念頭。

正在猶豫要不要起身告辭的時候,麵前的盤子突然空降一根油條:“這幾天你都沒怎麼好好吃東西,難得有胃口,多吃點,別到時候回家告狀說我路上苛待你。”

千元抬頭看到楊傑羽正淡然將筷子收回去。

他這是……在幫我?

“我才不會告狀呢!”疑惑歸疑惑,該吃的還是要吃,畢竟男主大人給了一個那樣好的台階下。

千元裝作看不見鄭玉文臉上的驚訝,夾起油條慢慢吃完。

吃完飯,楊傑羽讓千元跟他去房間,說是有幾句話要和她講。

千元聽完下意識去看鄭玉文,他這次克製多了,隻是短暫的吃驚,然後在自己看過去時就換上了笑臉。

真是可怕的人。

第50章 大家閨秀

白父是受舊式教育的人,卻很欣賞人人平等的西方思想,家中除一個幫廚的老媽子和看門的老伯外,再沒有其他的家傭,因此一家三口的生活起居皆由白母親自操持。

好在白母賢惠能幹,雖然日常瑣事忙碌不堪,但她仍能將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

女兒的這趟外出,白母本欲跟著同去,想著路上能有個照應,畢竟女兒此前從未獨自遠行過。再加上是去未來婆婆家,白母難免擔心女兒年幼不知事,倘或說錯話做錯事,得罪了人她在跟前也能幫著圓一圓。

但楊家指明說隻是讓兩人先見見麵,並非商議訂娶大事,不必顯得太正式,反叫孩子們不自在。況且他們派人派車來接,自家若還磨磨唧唧,倒教人看著小家子氣。

出發前,白母破天荒地和白父紅了臉,她怪白父遣散走所有的家仆,現在連個派出去照顧女兒的人都沒有,臨時去買時間上又不允許。

白父很委屈,明明當初夫人很支持自己的主張來著,真是有了女兒忘了夫。

就這樣,千元現在身邊連個問話的人都沒有。

楊傑羽的房間布局和千元住的那間相同,隻是她細看後發現,楊傑羽床上的鋪蓋並不是客房裏統一的藏青色,而是一水兒的軍綠色。

千元以此為話題打破沉默:“你還自帶被褥啊?”

楊傑羽沒有接她的話,他走到床邊開始拆被套:“一會兒你回屋收拾一下行李,我們得繼續趕路了。”

千元坐在凳子上看他熟練地拆完被套,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你叫我來就是要說這個?”楊傑羽將拆好的被套枕套疊好放進行李箱,順手在箱子內側取出一個精巧的小盒子遞給千元:“我答應奶奶會回去和她一起過生日。這個,”說著他示意千元打開,“奶奶信佛,你送這個給她,她會很開心的。”

千元低頭去看,隻見盒內放著一串墨綠色的玉製念珠,尾端結著褐色的細小流蘇,十分漂亮,她正要感歎,聽得楊傑羽後麵的話,疑惑起來:“你讓我借花獻佛?”

男主不喜歡白晨珠,按理說,不應該對她這麼好吧?

不過,他是正麵人物,也沒道理故意陷害白晨珠。

“我隻是希望奶奶開心,”楊傑羽轉身繼續收拾行李,“並非是因為喜歡你才這麼做。”

後麵的話讓千元的感動瞬間收回去,她關上盒子說:“我有自知之明,所以你不用身體力行地表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