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白母見她著急,起身伸手往她嘴裏塞一塊點心:“還能怎麼回事,你爹要退婚。”一麵說,一麵伸手拍著她的背,“珠兒,我看的出來,那孩子對你是實心的,不過他家裏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家大業大、又重麵子的上流家庭,他們容不下你的。”
千元愣住,她想過一堆的阻力,卻沒想過最大的阻力來自親爹親娘。
“那件事,雖說我們不在意,但這裏是哪兒?這裏是北平,遍地豪門世家,你在這兒能過得好嗎?你在家,我和你爹沒給過你一點氣受,這裏的人誰認誰呢?”白母摸摸女兒的頭發,“與其嫁進來受罪,不如和我們回家去。
你爹的一個同學,在雲南開了間學堂,邀你爹去講課,你不是一直想去雲南玩嗎?我和你爹盤算著,幹脆趁這個機會,把江南的房子賣掉,咱們搬到雲南去。這樣,你也不用聽鎮上的人嚼舌頭了。”
當初白母同意女兒進京還有一個原因,鎮上的流言甚囂塵上,這孩子心眼實,一直把自己關在屋裏不出門。她擔心女兒總這樣悶在屋裏,回頭再給悶出病來,這才半勸半哄地讓她上了來北平的車。
第65章 大家閨秀
夏天的夜風吹在臉上很涼爽,千元坐在院中央的石凳上,趴在冰涼的石桌上瞪著天空出神。
白母剛告訴自己,出行前,白父曾往女兒的胭脂盒裏塞了一封信。
他在信中囑咐女兒若遇到楊家人因私奔流言之事刁難,切不可與人爭執。自己做錯事在先,被長輩訓斥理所應當,須得低頭虔心認錯。
按理說,退婚之事本該由白家提出,但楊家高門大戶,遇到這種事本就受了委屈,若再被女方退婚,心裏肯定不舒服。
白父想著,不如趁楊家來接人的機會,讓女兒去老夫人跟前好好賠罪,日後再由楊家主動解除婚約,想來他們可以稍解些心中的怨恨。
本來,養不教父之過,此事少不得該由自己陪著老臉去說一說。
但白父轉頭又想,女兒這麼些年也實在被慣養得太不像話,眼看著就成年了,於人情道理上竟還不通,做事隻憑自己喜惡,不知責任為何物。
違背先人定下的婚約雖讓他羞愧,但若能借此一事,讓女兒去親嚐自己錯行的惡果以示教訓,日後如果能成長起來,就轉禍為福了。
“福不福的我不知道,但瞅你還是這副傻樣,就知道你什麼教訓都沒得了。”
臨走時,白母點著千元的鼻子笑說。
“唉!”千元換個胳膊枕在腦下,唉聲歎氣。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不可多得的男人,偏偏不能如意。
不過,那個胭脂盒到哪裏去了呢?
難不成落在飯店房間了?
“長本事了?還敢睡在外麵?”
身後傳來楊傑羽的聲音,千元猛地直起身,望著他扯個笑臉:“你睡醒啦。”
“怎麼不進屋睡?”楊傑羽坐到她身邊,彈著她的額頭說,“貪涼趴在石桌上,不怕鬧肚子?”
“別戳我頭了,”千元捂著頭瞪楊傑羽,“你和我娘今天都快把我的頭敲爆了!”
楊傑羽被她逗笑了,見她抬手捂頭嬌俏可愛,心裏一動伸手過來要抱她。
千元閃身躲開,想起白母說自己不知矜持、和人瞎親密,便對楊傑羽的舉動有些生氣:“幹嘛動手動腳的!”
“怎麼啦?”楊傑羽納悶,“又鬧什麼脾氣?”
“沒事……”
話還沒說完,千元的嘴角就被楊傑羽扯起:“上次跟你說的話,忘了?”
“裏晃叟!”千元憤憤地掰著他的手,這人太愛動手捏臉了,什麼壞習慣啊!
“到底什麼事,不說清楚,我可不放啊。”楊傑羽看她嘴巴一開一合,低頭湊近輕啄一下,頓覺鼻息間溢滿香氣,笑問,“剛才吃了什麼?”
千元被他吻到嘴角,嚇得一動也不敢動,臉上燒紅一片,說話都開始結巴:“你……你……你欺……欺負……負……人!”
楊傑羽聽完,捧著她的臉複又低頭輕啄兩口,中間還挑釁似地說上一句:“就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