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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魯半半一臉茫然,“不是姓馮麼?怎麼了?”

Julie嗤笑,“說你敏[gǎn]性低麼,還真低!知道咱們董事長的老婆姓什麼嗎?馮!”

魯半半咂舌,她連本集團各大高管的姓都記不全,哪有什麼閑情關心他們的內眷?若Vincent與高層真有什麼淵源,那倒沒什麼可奇怪的。年紀輕輕就能坐上這麼重要的位置,並不是靠個人奮鬥能夠到達的高度,八成是集團某位高層派下來曆練的公子爺。

主席台上人來人往,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批精英。燒香拜四方的一批,給舞獅點睛的一批,上台致賀詞的一批,剪彩的一批……看到快要神遊天外打嗬欠犯瞌睡的時候,又上來了一批,這次卻不知要幹嘛。

身邊的人也突然焦躁起來,一徑扯住她的袖子不放。“Joy,Joy!你看那個人!他、他、他……”連說三個“他”字,快言快語的Julie突然辭窮了。

她抬頭看去,主席台上的人群裏,一人遺世而獨立,濃眉,深目,略帶憂鬱的臉。縹緲的視線在觀眾群裏飄忽了一會兒,最後停留在她的方向。

不由得暗歎了口氣。也難怪Julie會辭窮,那漠然高遠的氣質,並不是隨便一句話就能描述的。

那夜他忿忿地說,“從今以後,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她也信誓旦旦:“我會離開地很徹底,再也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

竟沒想到才過了幾天又見麵了,由此可見,話不可說盡,事不可做絕。地球是圓的,就算背對背地走,也都有相遇的時候,何況一起在這個規模不大的城市裏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

魯半半沒敢抬頭,低垂著腦袋任黑發遮住了臉。都說了不再出現在他麵前,食言總歸不是

16、單身的機遇 ...

什麼理直氣壯的事。

Julie兀自聒噪不休,“他是誰他是誰!剛剛司儀介紹名字的時候我居然漏了聽,天哪!……他在朝我們這邊看!是不是看到我了?”

她盯著自己的腳尖,低聲自語道。“他若看的是你,我倒安心了。”若不是,隻怕今天一整天都很難熬。

台上是賞心悅目的美景,隻不過,台下心不在焉的客卻無心玩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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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17、歡宴 ...

各項儀式結束後,就是大宴賓客。這一場盛宴就在新行政大樓前的廣場上舉行。星級酒店提供的租賃服務甚是方便,桌椅、飲食、侍應、廚師,包括烘托氣氛的現場擺設,全部配備整齊。

雪白的桌布上擺著嬌豔的鮮花,剔透的玻璃杯裏盛滿澄澈的香檳酒,悠揚的音樂聲裏,賓主們相談盡歡,和樂融融。幾百人的歡宴場,熙熙攘攘,個把人藏匿起來也比較容易。

魯半半挑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來安靜地吃東西。人流在她身前穿梭,不斷地擋住向她窺視而來的目光。

即便人多,即便混亂,一共也才幾百個平方的麵積,藏個把人容易,找個把人亦不難。剛坐下來不大會兒功夫,她就聽見一陣熱情爽朗的呼喚:“Joy!Joy!”

抬頭,正看見陳先生在衝她招手,再往後看,一雙幽深的眼,暗得看不到底。

視線在整個場子裏轉了一圈,由不得她不焦心。遠處,她的上司正混跡在公司高管群裏聊得酣暢,那邊,長袖善舞巧舌如簧的Julie正跟一群客戶打得火熱。這下,想藏都藏不住了,想躲也躲不了了,想找救星也撈摸不著了。

硬起頭皮端著自己的酒杯來到陳先生的桌旁坐下。還未來得及開口,熱烈的寒暄就撲麵而來。

“Joy啊,見到你也在這裏,我真是開心啊!呐,我兒子George,上次你們見過麵的。我都不知道他今天會來,沒想到他手上竟然有你們公司的股份。大家既然都不是第一次見麵了,就一起坐嘍!”陳先生邊說邊拉開身旁的椅子。

“陳先生您好!George你好!呃……我那邊還有客戶,等下可能我上司要我幫忙去招呼一下,恐怕……”

陳先生拉下了臉佯作怒容。“我不是你的客戶麼?你嫌棄我這個好色的老頭是不是?”

“……”她啞然。那神情裏的幽怨竟像極了某人。

“就算你嫌棄我也罷,總不能嫌棄我風流倜儻的兒子吧?”

“……”她哪敢嫌棄?躲都躲不及的。“……不是的,那我就先坐這裏好了,等一下如果有人找我再說罷。”

陳先生便開始同她海闊天空地閑侃,從這座新大樓的外觀設計聊到明年的市場前景預計,魯半半隻靜靜地聽著,臉上掛著淡笑,偶爾插一句嘴應和。無意間視線向旁邊一瞥,正撞上那人瞄來的目光,冷淡的臉,幽暗的眼,別扭中透著點莫名的哀怨。

怎麼想也不明白他這哀從何來,怨自何生。那日他毅然將她從領地裏驅逐出去,何等決絕。難道……是嫌她在這裏出現礙了他的眼?那也該是憤怒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