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段(1 / 2)

淡的沐浴液的清香,真是一個舒適宜人的所在。正昏昏欲睡的時候,突然被滴滴滴滴的聲音驚了一跳,轉頭去尋那聲音的來處,原來是放在浴缸邊上的對講機閃著紅燈在叫。

按了接聽鈕,裏麵傳來有些焦急的聲音,“Joy,你沒事吧?”

“噢,沒事啊,我很好。”

“怎麼這麼久還沒出來?”

她摸著腦袋不好意思地笑。“差點睡著了,嘿嘿……這就出來了。”

疼痛其實很難忍受,就算故作輕鬆也不會有絲毫的減輕。穿脫衣服時那撕扯的痛更是入了骨髓,疼得整張臉都擠作一團。

強忍著疼穿好了衣服,洗刷完畢,拿起那瓶麵霜來看,裏麵已經用了大半,快要見底,依然還是上次來時用的那瓶,竟沒有被他扔掉。

打開浴室門剛要出來,客廳裏的George聽見動靜,連忙衝上來扶她。靜謐的燈影下,一張掛滿了關懷的麵容,細微可聞的呼吸近在耳畔,不由得心裏一陣急跳。

到了敷藥的時候,見他拿了藥就要來幫忙,她頗是做了一番心理建設。

敷藥的位置是在臀後的尾椎處,確實有些不太方便,不過既然他執意要幫忙,她倒也不便多說什麼了。若堅持要理論些男女之防的話,總顯得他那張看上去不帶半點邪念的臉太過無辜。況且,兩相比較之下,還不知道是誰占了誰的便宜多一些。

腦中正思前想後一片混亂之時,就感到睡褲已被褪至腰下,敏[gǎn]的後腰處能感覺到他手掌的到來,仔細地將藥貼在患處,輕輕地按壓,然後離去。心裏悄悄地長舒了一口氣,不過幾分鍾的時間,居然感覺像幾個世紀那麼長。

懸了半天的心剛剛落定,身後冷不丁地傳來一聲憋不住的輕笑,“嗬……你在緊張什麼?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哈!誰說這廝不帶半點邪念!

“早點休息吧。”轉瞬又變得

24、璀璨之夜 ...

天使般純良,小心翼翼地抱起她進了臥室。

臥室是他的臥室,床是他的床,這間公寓裏,向來隻有他一人住,所以臥室也隻布置了一間。魯半半趴在枕頭上壯著膽子問了一句,“那你睡哪兒?”

他從一旁拉過被子為她蓋上,仔細地掖了掖四周的被角,俯身又伸手攏了攏她腮邊的散發,露出烏亮的黑瞳。“我睡隔壁的書房,對講機放在枕邊,晚上有事就叫我。”

落地燈的光柔和了他的一雙幽深的眼,漆黑不見底,懾人心魄,“哦,好。晚安!”

“晚安。”口裏道著晚安,身子卻又不動。坐在床邊呆看了她一會兒,低沉的嗓音喚道:“Joy……”

“嗯?”

“……”張口的那刻,腦子卻突然空白了,一切言語都瞬間消失在喉間。“……睡吧。”

“嗯。明天見!”

終於站起身向外走,房門開了又閉,關門的那刻,門裏門外的人不約而同地俱是長出了一口氣。

身上是刺骨的疼,夜晚總是難以入眠,就算困到極致,夢裏也會被痛醒。再加上不能翻身不能動彈,這一整夜從頭到尾都是說不盡的難熬與疲累。

昏昏沉沉不知過了多少時刻,枕邊滴滴滴滴的聲音響起。她伸手拿過對講機,按下了接聽鍵。

對講機裏的聲音低沉而飄渺。“Joy……”

“嗯?”

“你睡著了嗎?”

“睡著了。”

“嗬嗬。”惹來那邊幾聲輕笑,須臾又開口,聲音穿越黑暗而來,又在黑暗裏化開,融為一體,“還痛嗎?”

“……”是生病讓人脆弱,還是夜晚讓人脆弱。隻不過是三個字的問題,隻不過在話語裏帶了那麼一點憂心,卻重重地撞進她心坎裏,引來鼻頭一陣泛酸,“……痛……好痛……”

強撐在麵上的偽裝瞬間崩塌了,這幾天幾宿的苦痛委屈全都一古腦兒地湧向心頭,陣陣都是酸楚,訴苦的話起了頭便一發不可收拾,說著說著就泣不成聲。“……真的好痛……怎麼……那麼痛啊……嗚嗚嗚……”

初時低聲而隱忍的抽泣,漸漸變作嚶嚶的啼哭。決了堤的淚潸潸而落,任是雙手不斷去擦去揩也收拾不住,一行行盡都滑落在枕頭上,洇成一片深暗的顏色。

她痛啊……真的好痛……無論是初時那尖銳刺骨的痛,還是後來綿綿不絕的鈍痛……

好恨……

她恨透了這些痛,也恨透了咬牙苦忍,恨透了痛入骨髓時一個人默默承受,恨透了無邊無盡襲上心頭的孤寂,恨透了自己明明這麼痛也無處可說,恨透了自己明明忍得這麼辛苦也無人知曉……麵對朋友要強打精神,麵對親人要故作堅強,心裏那片

24、璀璨之夜 ...

脆弱又有何人明白?

還以為一個人可以,還以為這點委屈不算什麼,卻忘記了呀……傷心,苦痛,並不是你選擇忽略它它就可以消失的。忽視也好,無視也罷,它永遠都在那裏,藏在心裏的某一個角落靜悄悄地待著,若一旦有人來觸碰,來翻找,它便立刻泛濫開來,惹得整顆心都是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