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
“哦,對不起,弄髒了,你再重新做一份吧。這份文件看起來挺急,今天務必要做完給我簽,我等你。”
魯半半抬起手腕看看表,上下兩排牙齒在口腔極深處銼了幾銼,眼裏掩不住幾分怨毒。
半小時後,文件重新做好,下班班車也在十五分鍾前走掉了。Lucy下班前拍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Joy啊,老板交待的事情一定要重視,任重而道遠,不要掉以輕心,好好做!”活像她便是公司改革大潮中一根中流砥柱,老板身邊一個堅強臂膀。
這次再拿上去,他簽得倒爽快,大筆一揮,如行雲流水,“好了,我們走吧。”
數分鍾後她坐在黑色的汽車裏,眯眼看身邊那張很是歡暢的臉。“喬先生,你每天坐在辦公室裏,想必都是在琢磨些怎麼整人的法子吧?所有這些招數,都是事先醞釀好的?”否則,怎會如此信手拈來,運用自如?
他翹著二郎腿,十指交□扣在膝上,半垂著眼自上而下地睨她,“哦,不,有時候也是靈光一現,妙手偶得,刹那間的靈感。”臨場發揮,他也很擅長。
雨勢迅疾而凶猛,打在汽車玻璃上像瀑布一般衝刷下來。車裏一片沉默,唯有收音機裏不斷播報著路況信息。市內多處積水沒膝,數不清的汽車熄火在路上,將各個交通要道堵個嚴實,雨中駕車的人們望不盡回家的路,個個都堵得很銷魂。路上堵,心裏更堵。
前麵駕駛座上黑衣黑發的男子開了口,“喬先生,去市裏的必經之路上有很深的積水,我們的車恐怕過不去,如果強行通過的話,發動機裏進了水,遲早也會熄火。況且,所有的路上都在堵車,三四個小時之內怕是回不去
43、心猿意馬 ...
了。您看,不如在附近住一晚?”
喬治側過臉看著她,淡淡地道,“那就……住一晚吧。”
一絲寒意從她的脊梁骨直竄到腦門。
收留喬治,非她所欲也;不收留喬治而讓她的試用期無法轉正,亦非她所欲也。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還未等她在一塊爛魚和一塊爛熊掌的千古謎題中找到出路,車已經停在她家樓下又開走,人也徑自熟門熟路地爬上了樓。難為他坐慣了電梯的大少爺千金之軀,爬起樓梯來倒是腳底生風,踏雪無痕,讓她在後麵追得氣喘籲籲。
搶在他前麵攔住家門,“你……還是和阿昌一起去住旅館吧,我家又沒有多餘的床……而且……孤男寡女……不好……”
他半垂著眼幽幽地看她,“我曾經收留過你的。”
努力冷硬起來的心映照在他幽怨的眼神裏,就像烤在火上的豬油,化了。隻不過是收留她這點小小恩德而已,怎麼從他的口中說出來,那神情,那語氣,仿佛她欠了他三輩子的債,還也還不完。
一個房子,兩種氣象。廚房裏,魯半半從冰箱拿出食物切切煮煮,刀剁在砧板上的聲音,伴著窗外的雷雨,陰雲密布,雷聲隆隆。那廂客廳裏,除去西裝外套的男人鬆開襯衫的兩三顆扣子,滿臉愜意,霸著沙發,看著電視,頭頂上飄的一朵一朵都是潔白亮眼的雲彩。
鞋櫃裏翻出一雙男用拖鞋給他穿,卻招來他一頓冷眼。“有男人來過?”
馬上叉腰,氣勢很足地瞪回去,“是我爸以前來的時候穿的!”老板又怎樣?她還是戶主嘞!在公司裏他才能趕人,在這個家裏,能趕人的可是她!
隻是這一氣之下又忘記了,若隻當他是個不相關的人,她其實沒有必要解釋的。
拖鞋能找出一雙,給他穿的睡衣確實沒有。沒奈何隻能扔給他一條浴巾,“暫時遮遮羞吧,洗完澡趕緊鑽進臥室睡覺去。”
上司終究不是她能駕馭得了的那一類,沐浴完畢的喬治圍著條浴巾大搖大擺地出了浴室,麵上沒有絲毫羞赧之色,還閑逛到客廳裏,挨著她在沙發上坐下,清香味兒從身邊傳來,弄得她一陣心猿意馬,隻得盯緊了電視不去看他□的上身。
喬治側頭看她一眼,涼涼地從鼻孔裏丟出一句話,“又不是沒看過。”
她又暴走,從衣櫃裏再找出一條浴巾把他上身罩住。能不能看是心態問題,該不該看可是操守問題,她不能在原則上犯錯誤。
臥室的床是喬治的,客廳的沙發是她的。一則沙發沒他這麼長,頭懸在外頭或腳懸在外頭都有些技術難度;二則她的膽子沒那麼肥,試用期轉正這塊爛熊掌她還是看得很寶貝的。
夜深人靜
43、心猿意馬 ...
,各自安眠,似乎,相安無事。
作者有話要說:
V了,心情很複雜。第一次V,啥都不懂,有點無措。
願意買V看文的人,說明大家尊重我的勞動成果,更是由衷地喜歡我這文,我很是感激。
不買V看文的人,追了這麼久,我相信大家也都是喜歡我這文的,也很感激。
總之,感激一直支持並鼓勵我的大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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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近水樓台 ...
客廳的沙發,其實並不是那麼好睡。天熱,客廳裏又沒裝空調,越睡越沒什麼睡意。無奈起身,開燈,揮著電蚊拍擊斃了數頭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