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班陸雅妍給我提了句。”

其實哪止提了句。

陸雅妍初中也是一高附中的,據說喜歡遲晝得有兩三年了,說是暗戀,整的整個年級都人盡皆知,不過她長得漂亮,高挑秀媚,還是校藝術團領舞,成績在藝術生裏也算是出類拔萃。

追她的人從來沒斷過。

中考結束後,知道遲晝也要來湛州一高,慶功宴陸雅妍喝醉了,說遲晝就是塊捂不熱的石頭,哭得梨花帶雨,有人勸她換個目標,說追她的好男生那麼多,換個對象喜歡,不要吊死在一棵樹上。

陸雅妍小臉哭得一塌糊塗,“我就喜歡他那樣的。”

或許自己沒有的東西總會有特殊的吸引力,陸雅妍從小成績一般,尤其是數學學不通,高中理科更是學得一塌糊塗,以致於高二學文後排掉理科,成績直接進步了幾百名。

她從小怵數學老師,初中是在家寫數學寫到哭出來,就幻想著如果遲晝是自己男朋友就好了。

始於這樣的想法,反而真喜歡上了,喜歡到不可開交,無法自拔。

不過遲晝就那樣子,大家都知道,冷淡,不近人情,脾氣琢磨不定,路人們也隻能感慨一句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

陸雅妍初中和蘇薇也是同學,今天來學校,蘇薇還沒到班,忽然被陸雅妍拉了過去,一頓瘋狂詢問,語無倫次的。

老半天蘇薇才搞清楚,她是在問早上和遲晝共傘過來的那個女生是誰。

“看見的人應該不多吧,就一段路。”桑攸聲音悶悶的。

她真的不想再和他扯上任何關係了。

蘇薇額了聲,姑且沒反駁。

心道看見的人可能不多,過了今天,半個學校可能都知道了,畢竟認識桑攸的人不多,認識遲晝的人可不少。

*

上午第三節課的時候,雲銷雨霽,陽光從窗戶裏映入,落在攤開的潔白書頁上,桑攸在算一道數學題,新學的三角函數內容,顯然寫得很順,筆尖沒有停過,傾泄下一行行清秀流暢的數字和字符。

為了晚上能早點睡,她在學校,抽著空就會開始寫晚上的作業。

“桑攸,你數學倒數第三題得數是多少?”丁博藝用筆戳了戳桑攸肩膀,問她。

桑攸把練習冊往前翻了一頁,“四十五度。”

“誒你和舟行得數一樣。”丁博藝有點懊惱,“那是我算錯了?”

桑攸這才注意到丁博藝旁邊站著的男生,手裏拿著練習冊和筆,見她看過來,陽光下,少年清秀的側臉一塵不染,唇角帶著溫和的笑意。

或許是受幼年時和遲白在一起的回憶影響,桑攸對於像他這樣清秀溫柔的男生有股自然而然的好感。

謝舟行給她遞過一張紙。

桑攸有些疑惑,抬頭看他。

“英語聽力答案,昨天你不是說看不清楚,幫你複印了一份。”謝舟行說,撞上桑攸有些不解的目光,笑了,“我覺得你應該不會不聽去抄答案。”

這下倆人都笑了。

桑攸剛把那張薄薄的紙對折好,收進文件夾,蘇薇之前出去了,一直到現在都沒回,她回頭,卻忽然發現周圍同學都紛紛起身往外走,就連丁博藝也合上書,站起身來。

“下節課是藝術鑒賞,在多媒體教室。”謝舟行解釋,“要提前一點走。”

“你沒去上過吧,藝術鑒賞,就聽聽音樂,看看電影什麼的。”丁博藝夾了個本子,往口袋裏揣上一支筆,“想聽就聽,不想聽的可以帶書去寫作業。”

桑攸想了想,疊了一張試卷和一支筆。

外麵雨停後,地上落了大大小小的積水坑。

從教學樓到藝體樓裏的多媒體教室,路程不遠,她跟著謝舟行和丁博藝,不一會兒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