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段(1 / 2)

可以嗎?」

被唐家束縛了半輩子的人生,即將有機會得到解脫,盡管是最極端的方法,卻也如蜜般令她嚐到甜美,她懷疑自己如何能夠抵擋得住這般巨大的誘惑。

「你不願意的話,就不要了。」

在征詢她之前先置辦好一切,僅是因為想讓她知道一切能行,不是空談,倘若她有任何一絲勉強,計劃就中止。唐左琳也曉得,現在萬事俱備,欠的隻是——她的決心。

「我……我很不安。」沉默許久,她開口。「這樣真的好嗎?真的可以嗎?我一直想著這個,如果這一輩子得這樣過下去,我們永遠都要隱姓埋名,你在台灣有工作、有朋友、有家人,可是……」

沒了唐家這個身份,她就一無所有了。

她有些沮喪,悔恨自己始終想得不夠多,是啊,單純的喜歡又能拿來幹麼呢?難道相互表白了就能快快樂樂在一起?她太天真了,不怪他會一直壓抑自己。唐左琳咬了咬唇,逼自己說:「你反悔還來得及,跟我在一起好像一點好處都沒有……」

「你後悔了?」

「沒有!」唐左琳答得飛快,看著他又氣又笑的表情,心虛地低下頭去。「我是怕你後悔嘛……」

霍克勤籲了口氣。「你剛講的那些東西,我早就已經沒有了。」

「……咦?」

「我爸在我七歲的時候過世,我媽為此得了憂鬱症,帶著我妹放火自殺,我因為晚回家所以逃過一劫,後來被爺爺奶奶收養。我十六歲入軍校,他們在我二十一歲那年過世,那時候我才剛和國家簽約不久。」他口吻平靜,講述這些聽來沉重的過去,臉色未變,彷佛這隻是一個發生在別人身上的故事。

記憶中,母親自殺那天下著很大的雨,卻還是澆不熄焚燒一切的炙烈火焰,十二歲的他,隻能無力地看著,無法保護任何人——

霍克勤苦笑。「別露出這種表情,我不是為了讓你難過才講這件事的。」

「我……」

他握著她的手,輕撫上她的臉,墨眸映出她憂傷的姿態,讓他覺得愛憐。「我並沒吃很多苦,爺爺奶奶對我很好,我會做這一份工作,也許是想彌補小時候無法保護任何人的遺憾,不過……現在已經無所謂了。」

他選擇入伍,報效國家,之後轉做隨扈保護雇主不受傷害,而在那一天,他的本能已經驅使他選擇自己真正想守護的對象。

他沒什麼好失去的,除了她。

「我隻問最後一次——要不要跟我走?」

代替答複,唐左琳緊緊抱住他。這是第一次,她克服恐懼,主動擁抱這個男人。她沒有哭,怕自己一旦落淚,他就再也不跟自己講這些事了……原來,他們都是一樣的,再沒任何可以失去的東西,除了自己,就隻剩對方。

所以,那時候他的眼神才會總是那麼灰暗,使她不自覺被拉過去,隱隱覺得心疼。

這次計劃,他們利用的是唐沅慶對霍克勤專業的信任,所以事先把霍於飛支開。美國的人員會護送他們到機場,之後就是兩個人的事,事後追查起來,也難抓到別人的把柄。

唐左琳發誓自己絕不猶豫,因為她感受得出他的決心。既然要在一起,他就不打算躲躲藏藏,何況……這也是她衷心所願。

「放心,有什麼事,我會扛著。」

這是霍克勤的保證,但唐左琳聽了,卻很不滿。「還有我!」

「是,還有你。」她這一副不甘落於人後的姿態逗惹了他,過去他被自我束縛得很牢,不能做出任何親密舉動,現在解禁了,他毫不客氣地任由自己吻上她的嘴角。「往後你的身份就是霍太太了。」

這並非貿然的親吻,知道她會害怕,霍克勤習慣從她的手開始觸碰,直到她放鬆下來,安心接納他的溫度。在這之前,他會一直握著她的手,使她明白碰著她的人是自己,她若有任何不適的情況出現,他就退一步,重來一次。

他對她的耐性多得驚人,唐左琳承接著,胸口帶著一點點的酸疼,脹得很滿。

而這一次的親吻……更是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他把假造的各種身份證件攤在她麵前,不管兩人換了何種名字及國籍,唯獨夫妻關係不變,可相較於此,她更加震撼於霍克勤方纔的行為,他……也太會掌握出手時機了吧?

「你、你親得好自然……」

「不行嗎?」霍克勤一愣,瞅著她脹紅的臉,疑惑自己哪一步做錯了。

當然沒有不行。隻是唐左琳習慣了他的被動,不管做什麼都是她在前頭拉著他跑,讓她沒料到他主動出手居然能這般快狠準,該說不愧是特種部隊出身,見縫插針再一舉擊潰的功力極高?

「怎麼辦?我心跳超快的……」唐左琳不敢置信,在唐家,什麼大風大浪沒遇過,這不過是一個蜻蜓點水的親吻而已。「我、我沒喜歡過別人,像這樣被親也是第一次……我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