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夏婉萱出院,司雲天都沒有再找過她。甚至包括司淩,也沒有再找他談過。夏婉萱幾乎都要懷疑那天下午是不是自己睡懵了做的噩夢。相當真實生動的噩夢。
出院後的第三天晚上,張豐打來了電話。夏婉萱看著電話屏幕上閃動的名字,猶豫片刻接起來。
他剛剛處理完成堆文件的,聲音也帶著些疲憊,“……你不打算回上海了?”他的直接到讓夏婉萱措手不及。心裏突然有些愧疚感,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張豐輕輕笑起來,“安心留在他身邊。感情的事沒辦法勉強,我了解。不過,”他回頭望望桌上的文件,刻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一些,甚至帶著些玩笑的意味,“……你不在,我工作起來還真是覺得累很多。”
明明不是責怪的意思,夏婉萱卻忍不住紅了眼圈。在上海,麵對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張豐實在教會她太多太多,給了她太多太多機會。夏婉萱幾乎把他當做自己最親的人,可是最親不能等同於最愛。她的心,她的情,早就都給了司淩。再也勻不出半分給別的男人。
“好了,好好照顧自己……時間有就來看看我,權當旅遊了。”張豐忽略電話那端夏婉萱聲音裏的哭腔,按下紅色的掛斷鍵。心髒突然像被人挖空一般,那麼空蕩蕩的疼著。他用力捏緊手機,雙目發漲。他以為這輩子,男人不該有太多情感觸動眼淚。
可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張豐看著窗外漆黑的夜幕,心緒突然嘈雜起來。是他將夏婉萱親手推給司淩的,可是隻要她幸福,又有什麼關係?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還是跟個傻瓜一樣,緊抱著那一絲希望不肯放手。總是期盼第二天早上到了辦公室裏,還能喝到夏婉萱親手煮的咖啡。
新來的這個助理,咖啡總是煮過頭,做事也不如夏婉萱幹淨利索。他到底是不習慣。可是不習慣又能怎麼樣?張豐慢慢苦笑出來,到這一刻,終於是要鼓起勇氣麵對現實。偌大個上海,再沒有一個叫夏婉萱的女人出現在他生命裏,如一道光,照亮他半片天空。
尋著醫生叮囑‘要靜養‘的話,司淩幾乎將夏婉萱“軟禁”起來。他將夏婉萱安頓到最近買的一棟小別墅裏,能不在公司處理的事情全部拿回別墅裏,偶爾開會離開,不出三個小時又回來。整整一個星期,晚上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夏婉萱輕聲說:“其實你不用每天陪著我的。這裏有電腦有電視的,我不會無聊。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在一起。”
司淩已經迷迷糊糊有些要睡著,他努力睜開眼睛,溫和的手掌撫上夏婉萱的臉頰,小幅度來回摩擦著。她的皮膚很好,軟軟滑滑的。幾乎讓司淩有些愛不釋手的感覺。
“……看一輩子也看不厭。將來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許再離開我。”司淩枕在夏婉萱腿上,語氣裏卻是不容置疑的霸道。
“就算將來你趕我我都不會再離開你。這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