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在兜裏響了三遍。司淩接起來,無力的靠在光潔的牆壁上。
“……你家那位怎麼樣了,怕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一直沒敢再給你打電話。”王玉璿聲音裏帶著關切,司淩卻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天走之後,萱萱在西街出了車禍……我們的孩子沒了。”司淩的眼眶通紅,他小聲說道。苦笑著揉揉眼睛。
王玉璿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孩子?你們的孩子?!她……”王玉璿突然語塞,這個時候還能說什麼?
“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有時間再詳細告訴你。”匆忙掛斷電話,司銘派過來的人已經到了醫院。
“跟大少爺說一聲,人已經找到了……吩咐管家找最好的護理來。”看這樣子,哪怕夏婉萱醒過來也不會接納自己。她巴不得自己離她再遠一些,最好從來沒有相見。那麼今天這一切也就不會發生。
司淩咬咬牙,“留下兩個人守在門口,別讓少夫人離開病房一步。一有情況就給我打電話,如果少夫人除了什麼差池,你們別想繼續留在司家。”
“……少夫人?”來的人麵麵相覷,他們少爺什麼時候結婚了?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巧合了些。哪怕萱萱曾經見過玉璿,至少她不會這麼莽撞的衝上去。顯然是有什麼人提前跟她說過什麼。而這個人的分量又是極重的。司淩的瞳孔猛然縮小,除了他父親司雲天,司淩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當真如此狠心,就連自己的親孫子都不肯放過。”
司家,二樓書房。
司雲天正坐在那張大藤椅上,手裏捧著《金剛經》靜靜讀。認真的就連司淩進來都沒有發覺。
許久,司雲天翻頁的功夫抬頭瞥見司淩。他臉色不好,帶著陰沉沉的冷然。司雲天一愣,合起手裏的書頁。“你這是又怎麼了?”
司淩並不答話,倒是看著司雲天手裏的佛經無聲冷笑起來。那笑容裏帶著幾分嘲諷,看得司雲天很不舒服。“父親還有閑情逸致看佛經?”
司淩上前邁了一步,一隻手拿起司雲天手裏的經書,“佛家最講究慈悲,父親這樣做,難道不怕冒犯了佛祖麼?!”
“你在胡說什麼?”司雲天怒罵道,“反了!”
“夏婉萱肚子裏懷著的,是您兒子的骨血。那是您的親孫子,你怎麼忍心……”
司雲天沒反應過來。他知道夏婉萱和司淩起衝突被撞成重傷的事情,也知道兒子因為愧疚一直留在醫院裏照顧她。可是病例和診斷報告他一直還沒來得及看,沒想到竟然是……
“你說她懷了你的孩子?!”
這消息來的太突然,司雲天千算萬算,卻偏偏漏算了這一件事情。他本身就是極其看中血統的人,如今卻等於他間接害死了自己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