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木香抽他,他也沒躲,生生挨了兩下。
他不是傻子,鄭木香這反應,他多少也猜到了點,估計是蔡小花的事情敗露了。
果然,抽了兩下,鄭木香就拽著他的衣領哭嚎起來:“你這個沒良心的,人家花兒那麼好,你說你為什麼要把人家趕走?你還騙我,說是她想家,回娘家去了,要不是你三姨來說,小花哭的眼睛都腫了,我還真信了你的鬼話!”
歇了一口氣,她瞪著眼睛又道:“你說,你到底跟人家說了什麼?為什麼她會哭紅眼睛跑回娘家?”
有些事遲早得挑明,有些話他總是要說出來。
默了默,他垂下眉眼輕輕說:“我覺得我們不合適……”
“放你的狗屁!”鄭木香當即就爆了粗口,擰著王長壽的耳朵惡狠狠地訓道:“你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高貴玩意,你昏迷不醒躺著的時候,就是個死人,人家小花願意嫁過來救你,那是人家小姑娘深明大義,你倒好,過河拆橋,你說你這樣做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鄭木香越說越氣,唾沫星子噴了王長壽一臉。
王長壽確實也自覺有愧,他悶悶地道:“我以後會補償她的……”
“我呸!誰稀罕你那狗屁補償?”鄭木香鄙視地啐了口,“你把人家姑娘的清白都毀完了,你以為自己能補償的起嗎?別以為老娘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你是我肚子裏下來的貨,你撅下屁股,老娘就知道你想拉什麼屎!”
鄭木香擼起袖子,氣呼呼地將王長壽的耳朵擰了一圈,繼續道:“說什麼不合適都是扯淡!你就是想為了那個負心女人守身如玉,你以為這樣就是真情不渝?,實在別人眼裏狗屁都不是,她若真喜歡你,會為了錢嫁給別人,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蠢貨,一根筋,說也說不聽!”
鄭木香氣的跺腳,終於鬆開了手。
不知是被罵狠了,還是真覺得慚愧,王長壽臉色蒼白如紙,情緒波動也很大,胸口上下起伏的厲害!
鄭木香卻還沒完,她指著王長壽沉聲命令道:“你今天就算是爬,也得爬去蔡村將花兒給我接回來,不然,我……我死給你看!”
說著,她就作勢要去撞牆……
王長壽忙起身去攔,哪知剛下地就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緊接著,喉頭一甜,一口猩紅噴了出來……
鄭木香嚇的半死,忙停了鬧騰,衝過去扶住王長壽搖搖欲墜的身子,慌亂地喊道:“來人啦,長壽吐血了!”
王長壽吐著血沫子,虛弱地倒在她懷裏,氣若遊絲地說:“娘,你別鬧了,我難受……”
鄭木香頓時就哭了,心慌意亂地哄道:“娘不鬧了,什麼都聽你的……”
“那就好……”
王長壽臉色蒼白地笑了笑,然後,兩眼一閉徹底暈了過去。
鄭木香頓時就哭嚎起來:“我的兒啊,你可不能丟下娘不管啊,我這樣還不都是為了你,花兒是你的福星,你為什麼就偏偏要趕走她……”
王長壽一暈倒,整個王家霎時間就亂了鍋,鄭木香哭喊著讓大孫子去田裏將王大山喊了回來。
兩人當即就將王長壽送去了縣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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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村,瞎子婆家。
下午三點左右,太陽已經偏西,陽光也沒有那麼毒辣了。
蔡小花拉著已經起床的瞎子婆坐在樹蔭底下,拿著把大剪子給她剪頭發。
剛剪好,院門就被人推開了。
進來的是鄭木子,她剛剛從縣裏回來的人那裏得到消息,說是王長壽發病被送去了縣醫院。
“三姨,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