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蘇是走回賀家的,一步一步的,穿過繁華的街道,走過人來人往的天橋,經過落了一地殘紅的花樹下……高跟鞋踩在水泥地麵上,跟掉了,她就把鞋子脫掉,赤著雙腳繼續往前走,直到那一雙小巧白皙的腳走的血肉模糊,終於,到達了賀家花房。
天已經黑了,她淋過一場雨,被打濕的頭發又半幹了。
“兩萬三千九百四十四步!果然是,必死的愛情啊!嗬嗬~”
她笑了起來,忽然瘋狂的衝向那些開的嬌豔無比的紅玫瑰,用她的手,將那些帶刺的花,全都砸爛!
潔白的婚紗上,滴落一滴又一滴的血,她在黑夜裏哀嚎,五年的青春,執著的愛戀,隻剩下冰冷的悲痛和滿身的鮮血……
賀景行卻在##第二天早上六點鍾才回來,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林琳。
她穿著裙子,身上披著賀景行的外套,依偎在賀景行的懷裏,臉上滿是柔美而甜蜜的笑,進了大門之後,她就迫不及待的問賀景行:“景行,你給我修建的花房在哪裏?盛開玫瑰的花房在哪裏?我現在就想去看看。”
她剛回到a市,那鋪天蓋地的賀景行和葉蘇的結婚喜訊落入了她的眼中,沒想到,當年的窮小子,如今竟然已經成為坐擁億萬資產的年輕總裁了!她這才將自己重新打扮了一番,來找賀景行。
好險,她差一點,就失去了他!
“好,”賀景行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林琳的要求。
重新擁有林琳的他似乎已經忘記了,花房裏還住著另一個女人。
當他打開花房的門,頓時被眼前的一幕驚的杵在了原地。
沒有一朵玫瑰花還好好的綻放在枝頭,那些緋紅的花朵全都和泥巴混在了一起,就連那些承載花朵的荊棘,也全都枝斷葉落,根莖暴露……身穿婚紗的女人,就那樣躺在那片棘刺中,好像睡著了。
婚紗上有朵朵紅梅,他以為是她在婚紗店換了一件婚紗,可是當他沉下臉走近,才看清那些都是血,她露在外麵的一隻腳和一雙手,都是一片血肉模糊。
“蘇蘇!”賀景行趕緊上前,將葉蘇從棘刺中抱了出來,尖銳的刺紮痛了他,他也隻是微微皺了皺眉。
她這是怎麼了?昏過去了嗎?臉色怎麼這麼差?
葉蘇醒了起來,看見賀景行的臉,從他的身上掙紮下來,“撲通”一聲的跪在了地上:“景行,我想通了,我可以離開,我可以遠遠的離開這個城市,我也可以不要房子,不要錢,隻求你,讓我留下這個孩子……”
她滿是傷痕的手抓著他的襯衣,將他的衣袖那一塊,也染上點點紅。
“我……”賀景行正要說話。
林琳進來了,她看見滿花房的狼藉和跪在賀景行麵前的女人,垂下的眼皮裏藏起陰冷的惡毒和妒恨,隨即,就一臉傷痛的質問起了賀景行:“景行,這……這就是你給我修建的玫瑰花房?還有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她是誰?我聽你們說起孩子,什麼孩子?不會是,你和她的孩子吧?”
“當然不是!”賀景行毫不猶豫的說:“這個女人,隻是負責種玫瑰花的女傭!”
不能!他絕對不能讓琳琳知道他和葉蘇的關係,更不能讓琳琳知道,他還和葉蘇有了孩子……
葉蘇的心,再一次碎成了千萬片。
愛他五年,他的眼裏,依然看不見她流的血,他在意的,隻有林琳的心情。
“那她怎麼還穿著婚紗啊,這玫瑰花房,又怎麼會變成這樣了?”林琳追問。
賀景行居然跟她說謊?試圖瞞住他和葉蘇的關係?看來,他還是跟五年前一樣愛她,這真好!
“因為,在葉小姐回來之前,我剛剛失戀了!”葉蘇站了起來,想要離開,她實在承受不了,留在這裏,看著賀景行和林琳秀恩愛!
賀景行卻以為她是要向林琳說出真相,竟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冷冷的盯著她:“葉蘇!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毀了我給琳琳準備的玫瑰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