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成天狗屁不通,士鬆倒比他還小兩歲,瞧著比他可穩重多了。”
聽潘恒春誇獎潘士鬆,潘陽心裏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確實是這樣,別的不說,單從在窯廠幹活上來看,潘士鬆是個更有主意的孩子,手腳麻利不說,還一點就通透,隻要潘陽燒窯,他哪怕熬夜也要陪著潘陽一塊,一定要從頭到尾跟著把磚燒出來,因潘士鬆的話來說,他要自己把握燒磚經驗。
可潘士勳那個熊小子倒好,懶驢上磨屎尿多,他倒是也陪潘陽燒過窯,隻是還沒等上半夜熬過去,熊小子就倒在窯廠的簡易帳篷裏呼呼大睡了,壓根不去想幹一行精通一行的事。
眼下聽潘恒春也同意讓潘士勳早點結婚,潘陽也就不再過於執著年紀的問題了,嚴格來說,她跟她二大爺也沒什麼感情可言,早點給他蓋個房結婚,也算是能向她爺爺交付了一件差事。
打定了主意後,潘陽也就不再想多,隻等著潘士聰那頭什麼時候定下時間就什麼時候見麵。
熬過了最炎熱的夏季,立秋之後一場雨下來,氣溫降了不少,頓時讓所有人都長籲了一口氣,燒窯本是件極為炎熱而難熬的事,更何況是趕上了夏天,隻是為了出磚掙錢,所有人隻能咬著牙幹下去。
所幸付出是有回報了,這一個夏季,潘陽他們除了接下公社中學這筆大單子,有零零碎碎接了些小單,不外乎是家裏有孩子要結婚蓋兩間新房子。
總得算下來,這一季磚窯賣了大約五萬塊磚,盡盈利一千多塊,按照批頭分盈利,潘陽占大頭,能得七百來塊,姚寶忠分五百來塊,剩下的三百來塊歸潘兆豐。
別的不說,單說潘兆豐,蓋磚窯之初,他不過是出了兩百塊而已,現在一個季度下來,他竟然獲利三百來塊,可把他和孟廣美高興壞了。
照這個速度下去,等幹到明年初,就能考慮把家裏的茅草房翻新蓋瓦房了!
不止潘兆豐在打算翻蓋房子,姚寶忠也有打算,如今他家可不再是姚家村的窮戶了,姚家村生產隊的哪個人提起他不要豎上一個大拇指,看著老實巴交的人,怎麼就知道跟別人合夥整買賣呢,還幹得像模像樣!
以前還是姚家村窮戶的時候,沒人願意給他家老大姚祺田說媳婦,現在可好了,風向大逆轉,一連好幾個要給他家老大說媒的。
這現象,可把姚寶忠兩口子樂壞了,樂歸樂,不過姚寶忠還是有他焦心的事,別看外頭人都在傳他現在手裏有多少多少錢,可隻有他自個心裏清楚,他手裏的閑錢還不夠蓋三間大瓦房的,再翻過這個年頭,他家老大就十九了,在戶上戶下沒結婚的後生裏可不算年輕了,為了老大的婚事,姚寶忠夜不能眠,翻來覆去想心事,想到焦心處就直歎氣。
兒子不是姚寶忠一個人的,不僅姚寶忠急,韓乃雲比他更急,兩口子絞盡腦汁想法子,還真叫韓乃雲給想出了個主意。
她對姚寶忠道,“要不我們先這樣,既然我們自個燒磚,那就可以先不用考慮磚錢的問題,大不了賒賬,折成錢以後我們慢慢還,隻要我們手裏積攢夠門窗瓦的錢,還有付泥瓦匠的,我們立馬就開工建房。”
姚寶忠一聽韓乃雲這麼說,茅塞頓開,不迭點頭道,“這法子可行,不過我們不能自己算快活賬,畢竟磚窯不是我們自己的,明天我先跟兆科、兆豐兩兄弟說下,如果行,等秋季莊稼收完之後,我們就準備蓋房子,爭取趕在年前完工。”
姚寶忠沒耽擱,次日去窯廠上工就同潘陽和潘兆豐提了這事,潘陽倒是沒意見,畢竟要蓋房結婚的是她大舅舅,如果姚寶忠手裏頭錢不夠,她幫助他些錢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