窯磚來備用,開年的第一窯磚是她親自燒的,寓意她是掌舵者。
說起來打從窯廠擴建雇工之後,潘陽就幾乎不再動手燒磚了,這會兒重新拾起來也不覺手生,燒窯最關鍵的是看火候,晚上潘陽也不回去了,索性就在窯廠住了下來。
傍晚放工之後,潘士堯兄弟兩個先回家吃了飯,潘士堯又給潘陽送了些來,羊肉湯配饃饃。
潘陽端著碗筷就蹲在曬磚廠的磚頭堆上吃了起來,時不時的去窯洞口看看火候,潘士堯送完飯沒急著回去,而是挨著潘陽坐了下來。
潘士堯掃了一圈曬磚廠上碼得整整齊齊的磚垛,一垛有五百來片,這一排十垛得有五千多片,如今窯廠擴建了,這些磚一天就能燒出來了,鄉裏人看潘兆科燒窯發了財,也有效仿的,可惜磚燒出來了,卻不一定能賣得掉。
他們也不想想,單靠鄉裏這幾戶人家蓋房子,能用掉多少片磚,潘兆科背後可是有個施工隊啊,隻要施工隊不倒,他就不愁燒出來的磚用不出去。
潘兆科的磚窯燒出的磚不夠用,別人的磚賣不出去,這就是差距呀...
潘士堯長籲了一口氣,同潘陽商量道,“阿噠,家裏的卡車我不想幹了,我想跟士鬆分開幹了。”
聞言,潘陽扭頭看了潘士堯一眼,見潘士堯麵上並無不滿之色,隻是像談家常一般同她說這事,不由疑惑道,“怎麼突然不想幹了?是幹的不愉快嗎?”
潘士堯搖頭,笑道,“哪有不愉快呀,這想法我早就有了,趁年輕,我想出去闖一闖,總待在阿噠手底下幹事,我都快忘了外麵混世有多難啦。”
潘士堯生性喜歡闖蕩,他不喜歡按部就班一成不變的生活,給潘陽送磚的這些日子,單運費他沒少掙,可那又如何,掙錢再多都讓潘士堯有一種,這錢是他阿噠給他的,而不是他掙來的錯覺,因為這錢掙的太簡單了,要是哪天沒了他阿噠的庇護呢?
潘士堯十分不喜歡這種感覺,他才二十多,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這個歲數不出去好好闖闖,難不成要七老八十了才能斷奶?
站在潘士堯的角度上來說,他有闖蕩勁是好事,潘陽笑著點頭道,“成,想分開就分開吧,再買車,錢不夠了跟阿噠說。”
潘士堯兩手一攤,哭笑不得道,“那跟沒分開有什麼區別。”
潘陽失笑,拍了拍潘士堯的肩膀,道,“你一直是幾個兄弟裏最有想法的,隨你吧,幹累了就回來幫阿噠,阿噠隨時都歡迎。”
這邊潘陽父子二人商量了差不多之後,潘陽又尋了個機會跟潘士鬆說,當然潘士堯也得在場,父子三人核算了下,把舊車折給了潘士鬆,潘士鬆再拿一千五百塊錢給潘士堯。
蓋大平房前,潘士鬆都把他的家當給了潘陽,這段時間送磚掙的運輸費,潘士鬆手裏頭也就三百多塊而已,要再給潘士堯一千五,他還真拿不出來。
潘士鬆手裏有多少餘錢,潘陽心裏還是能摸個大概的,潘陽道,“這錢我先給你墊上。”
☆、128.29號二更
真說起來,這二年,潘陽在潘士鬆身上沒少花錢,先是蓋大平房再來是定親,現在又給他墊上折舊的車錢。
潘士鬆呐呐道,“阿噠,這樣大哥小哥會不會有想法...”
潘陽當即笑道,“這錢我可不是白給你墊的,日後都得從運輸費裏扣,我手裏的閑錢擱著也是擱著,到不抵投資你了,再說你也沒拿著錢亂來,隻要朝好的地方發展,阿噠都無條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