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裏去了。她覺得自己無力極了，虛弱極了，委屈極了，她定定的看著天邊的越來越濃的暮色，那種絕望又攫住了她的心。
“娜拉，”一個低沉溫柔的那麼熟悉的聲音在她背後叫她。她的心飛快的跳動起來，她慢慢轉過身，站得遠遠的，冷冷的看著他俊美的麵龐：“閣下今天來這裏，真讓人沒有想到。”她冷冷的說。“我說過我會一直在這裏等娜拉。”暮色裏他的麵龐有些模糊。“那麼要是我永遠不來呢？”她氣呼呼的說。“那我就永遠等下去。”他走近前。她一下子背轉身去，看著微茫的水波。“不必！”她從齒縫裏擠出這兩個字，聲音不大自然。“他站在她身後，說：“娜拉，我們去劃船吧。”她沒有動，而是微微的昂起頭來說：“我沒有閣下的雅興！”他把手伸給她：“來吧，娜拉。”他溫柔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她不說話，不動也不看他，他的手一直伸在那裏等著她，她輕咬住嘴唇，心怦怦亂跳著望著前方微瀾的水波。他拉起她的手向渡口走去，她拚命的掙紮著，手卻被他更緊的攥住。
小船很快駛離了岸邊，天完全黑了下來。月亮的光非常明亮，照著微微起伏的海麵。他們兩個都沒有說話，四維靜悄悄的，隻有漿擊打水麵的聲音。娜拉的頭扭向一邊，低低的垂著，看著船邊被攪碎的月光，她不知道這個姿勢非常優美，就像一隻美麗的天鵝。
第二十一章 文 / 清歌引
現在已經是過了立秋，天氣一下子舒爽起來，早上下了一陣小雨，好像把空氣都洗幹淨了。娜拉跪坐在阿諾泰墓碑的石板上，用手輕輕把上麵的落葉和落花拂掉，然後看看石碑又看看雙手抱膝坐在傍邊的阿諾泰，“阿諾泰，這就好像是在做夢呢。”她抿住嘴，深深笑著，阿諾泰也望著她笑。她走過去，坐在他的腿上，頭依在他的肩膀上，輕輕說：“阿諾泰，我不是在做夢吧？”她的手臂被輕輕掐了一下，“哦”她痛的叫了一聲，捂著手臂坐了起來。“不是在做夢吧?”他輕笑著，一麵用手撫著她的被弄疼的手臂。她裝作生氣的皺著眉，輕輕的她的臉頰被吻了一下；“好了吧？”他說。她笑了，眼睛裏像漾滿了秋水。她把頭依偎在他胸`前，額頭貼著他的麵頰，輕輕的說：“阿諾泰，娜拉現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他的手臂把她抱緊了一下，低下頭去看她，懷抱中的她臉上有微微的紅暈，腮邊的笑靨深深的，長長的睫毛低垂著，並未施胭脂的嘴唇卻呈現出玫瑰花般的紅。“娜拉。”他低低的叫著她，有些迷亂的，他把頭俯下去。“嗯？”她抬起眼睛看著他，他的臉離她的好近，他的眼睛裏有一種她不理解的光在閃動，她覺得自己的心在急速的跳著。他愣了一下，停住了，把頭轉向一邊。其實很久之前，他就感覺到她對於愛情的純潔的理解，他也願意配合她完成這樣的一個夢想，因為那時他認為她一定會是他的新娘。可是後來知道了真相之後，他就自願的承擔了和她咫尺天涯的痛苦。而現在他並不是因為這兩個原因。還有四天就要訂婚大典了，他不想讓她更深的沉浸在這個感情裏，這樣隻會使她更痛苦。但是此刻他的心很痛，他的眉輕輕的皺著，眼睛望著遠方，有些艱難的說：“娜拉，是不是要好好準備婚禮的事情了？”有些失望的，娜拉坐到了一邊，她把頭垂下：“是的，可能這幾天都不能來這裏了。”她拉住他的手：‘“阿諾泰，你真的能永遠和我在一起嗎？”他一下子意識到了自己的情緒，“娜拉”他緊握住她的手，望著她的眼睛：“娜拉，還記得我以前說過的話嗎？時間在不停的往前走，我們也要不停的往前走。阿諾泰既然做出了選擇，就會這樣走下去。除非……”他低下頭去，雙手揉弄著娜拉柔軟的手“除非，娜拉不要這段感情。”“不！”娜拉急急的漲紅了臉，“娜拉永遠都要這段感情。”看著她孩子式的著急的樣子，他笑了，把她拉入懷中，輕吻了一下她光滑飽滿的額頭。